许南宇摇了摇头:“姐……我不会再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了!这一次……我肯定会去想合法的办法。”
不远处的马路上,徐诺寒跟他的朋友恰好经过这里。
徐诺寒正低着头玩手机,而他的朋友正好在看窗外,恰好看到了正在大声说话的许佳奕。
于是他便赶紧捅了捅徐诺寒的胳膊:“那个女人……是不是你那大学同学啊?”
徐诺寒赶紧放下手机,往窗外看去,果然看到了许佳奕。
虽然隔得不算太近,但徐诺寒还是看得出来,许佳奕的脸色不太好看,而她面前站着的,是她的弟弟。
对于许佳奕的家庭情况,徐诺寒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马上说道:“赶紧停车!”
“那我在这儿等你?”他的朋友问道。
“你先去吧!我等会儿……估计自己打车回家。”
“知道了,你这一旦碰到许佳奕的事情,马上就六神无主了。上次……不就是为了她,丢下我一个人在摄影展吗?”他的朋友调侃道,然后就吩咐司机开车离开了。
徐诺寒快步朝许佳奕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许佳奕在看到他的时候微微一愣。
许南宇见过徐诺寒几次,他主动打了招呼:“徐大哥。”
“嗯……你们这大冷天的,在这儿说啥呢?”徐诺寒看到了许佳奕脸上的泪痕,可是却又不好直接当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诺寒,有件事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看到徐诺寒,许佳奕突然想到了解决办法。
徐诺寒点了点头:“那先打辆车吧,先送你弟回去。这个时间也没有公交车了。”
后来,他们便先将许南宇送到了他的住处,随后,又转去了许佳奕现在所住的公寓。
她给许南宇买了一套房,而她自己却还在租房子住。
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公寓内,许佳奕便陷入了沉默之中,她是真的还没想好,自己该怎么开口提这件事。
借钱……总归是会让人觉得难以启齿的。
徐诺寒在她的面前坐了下去,一脸狐疑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再不说……我可要自己猜了啊?”
“我弟弟……惹了一些麻烦。需要一大笔钱,我暂时……拿不出来。”许佳奕吞吞吐吐的说道。
“需要多少?”
“五百万。”她怕只是借四百多万,也许还会不够,那就凑个整数吧,反正她会想办法还给徐诺寒的就是了。
“好。”徐诺寒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什么时候要?”
“你就这么答应了?连一张欠条都不要吗?又或者是……你不具体问问,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吗?”
徐诺寒将身体向后靠去,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你跟我还这么见外?如果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交情,都还不能让我放心的借你这五百万,那只能说明,这么多年咱们只是塑料交情。”
听到徐诺寒这样说,许佳奕的心里毫无疑问是感动的:“这事儿,我真要谢谢你……不然我真的绞尽脑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也这么一脸感激的看着我,只是借给你的,又不是不要你还。”徐诺寒说这话,只是为了让许佳奕更加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笔钱罢了。
他的用意,许佳奕是懂的。
她对他点了点头:“嗯,我一定会尽快让自己振作起来,然后将这笔钱慢慢还给你的。只不过……你可能要长时间的给我当债主了,毕竟这五百万真的不是一部小数目。”
这也是徐诺寒心疼许佳奕的地方,由于父母亲早逝的缘故,她很早便承担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而且还帮弟弟在这城里买了一套房,然而她自己也到了能够成婚的年龄,她缺什么都没给自己准备。
哪怕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也是想着自己再将这五百万的洞给填满,却并不是想着将弟弟的那套房子给卖了。
其实按照她给许南宇买的那套房子现在的房价,一套卖掉,都能卖个三百万了。
但依照徐诺寒对许佳奕的了解,她是绝对不可能卖掉这套房子的,她宁愿自己再去多辛苦几年。
“其实……我在想,不然你就来我的工作室工作吧,我这里正好也需要设计师。当然,我给你的薪资待遇肯定是不如sk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来。”
突然叫她再去某个并不熟悉的大公司上班,她似乎也不愿意去,虽然那些公司给的薪资待遇也许会比徐诺寒工作室的高,但她好像更愿意去一个舒服的环境工作。
她点了点头,眼底带着几分的感激:“那我可真的要厚着脸皮到你的工作室去了。”
“我不介意你再把你弟弟也带上。”
许佳奕这就有些吃惊了:“我弟弟?”
“他不是一直也没个正规的职业吗?但其实……我见过他在绘画方面的功底,我觉得假以时日,也许他也能成为一名很好的设计师,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尝试一下。让他到我的工作室来实习吧,你们的工资,每个月都会发放一半给你们,剩下的一半,用来抵扣债务,你觉得怎么样?”
徐诺寒已经是非常照顾他们了,竟然连她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弟弟也愿意收容。
许佳奕感动的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徐诺寒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于是他便马上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啊,你别用这个表情看着我……虽说这次是我帮了你,但指不定某一天,你跟你弟就能帮上我的大忙了。”
与此同时,陆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陆长铭按照他跟陆贤明的约定,准时回家,他一直以为他要见的,应该会是律师之类的。
既然父亲要谈的是跟继承权还有财产分割有关的事情……那么最应该在场的不就是父亲的那位御用律师吗?
但……坐在沙发上的那位年轻的男人是谁?
陆长铭将困惑的目光投向了陆贤明。
陆贤明正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薄毯,两只手有点发颤的握着自己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