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桐也马上安慰道:“是啊!我估计是表哥受了太大刺激,所以现在脑袋完全是处在一团乱的状态!我想……等到这件事过去了,他一定就会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对你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了!咱们……一定不能放弃!”
“我只是希望……他别那么恨我。毕竟爷爷的事情,我是真的有点责任的。”鹿小眠垂下眼眸,一想到这件事,她仍旧会无比的自责。
她这两天偶尔静下心来的时候,也还是会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灾星啊?
为什么她总是会给自己身旁的人带去这样那样的伤害呢?
想想当初,她还没嫁进席家的时候,席家一切都好好的,可是现在……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捶打着一般,难受至极。
“表嫂,那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外公的手机会收到你的短信呢?外公也是因为这条短信,才会出事的……”蒋桐一直都没听鹿小眠提起这件事。
鹿小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将桂淑的这件事说出来,可是她觉得,这件事说出来,也许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吧?
况且,她不想让郁澜也被牵扯进来,她不知道如果这件事闹大之后,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最重要的是,现在不管真相是如何,席夜霖都没打算相信她,更没打算听她任何的解释。
所以……暂时她就什么都别说了吧。
“这个,也没那么重要了。我现在就只希望,明天爷爷的葬礼,能一切顺利。”鹿小眠说道,虽然她在尽力逼着自己露出笑容,但蒋桐又怎么会看不出鹿小眠表情里的勉强呢?
“那明天……我跟你一块儿过去参加葬礼吧。”蒋桐有点不放心鹿小眠。
鹿小眠想到了今天苏靳阳对自己说的话,她便马上摇头拒绝了:“你不用再特意跑过来跟我一块儿去了,我一个成年人,你难不成还要担心我吗?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将自己照顾得很好的。”
“那就好……还有那些绯闻的事情,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现在的媒体记者就是太无聊了,总喜欢去窥探别人的私生活。”
“嗯,我不会多想的,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得去处理呢,没心思跟这些记者计较。”
蒋桐跟鹿小航又对她说了不少叮嘱的话语,然后才离开。
鹿小眠的心头也是有点暖的,至少在这种时候,也还是有人愿意站在她这边,也还是有人是真的心疼她的。
等到第二天席坤的葬礼,鹿小眠在家犹豫了许久,她在想,自己要去吗?
她自然是想去送爷爷最后一程的,但她又怕自己的到来,如果将葬礼给搅得乱七八糟的,那岂不是不好?
她希望这场葬礼能办的顺顺利利的,可如果她到场,她真的就不敢确定,这场葬礼还能否顺利举办了。
她不敢告诉蒋桐,席夜霖不让她去参加葬礼,而且席夜霖还将话说的特别明确了,只要她去,他就会让人将她赶走。
席夜霖是可以冷到骨子里的一个人,也是可以将一件事做到无比绝情的地步的一个人。
葬礼的现场来了许多人,由于席坤为人平易近人,所以在生意场上也有不少的老朋友,这些老朋友也都冒着大冷天过来祭奠他了。
还有一些其他的人,也都是商界的一些知名的人物,家中的那些来往比较密切的亲戚也都来了,都对席夜霖说了不少安慰的话语。
自始至终,席夜霖都犹如雕塑一般立在原地,麻木的对这些人的安慰予以最简单的回应:“谢谢。”
自从爷爷死后,他的双目就好像彻底失去了光彩一般,看起来完全就是空洞而无神的。
徐诺寒跟安墨在看到他这副样子的时候,不由得相视一眼,最后是安墨率先走上前来,轻叹了口气:“我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警告你,如果你再不好好吃饭,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该被你拖垮了,你知道你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吗?”
徐诺寒走了上来,赶紧附和道:“我想,爷爷在天上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折磨跟伤害自己。如果你真的希望爷爷能走得安心一点,我觉得比较要紧的是,你得赶紧让自己打起精神来。需要你处理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呢。”
“你放心,我有分寸。”席夜霖说罢,便对着旁边走过来的一个长辈鞠了一个躬。
这个长辈也跟他说了不少安慰的话语,他都安静的听着。
徐诺寒跟安墨默默的走开,两个人讨论着:“今天的葬礼,你猜鹿小眠会不会来?如果她来了,席夜霖会让她进来吗?”
徐诺寒白了安墨一眼:“今天这是一个很严肃的场合。”
“我问的问题也是很严肃的啊……”安墨一脸无辜的看着徐诺寒。
徐诺寒白了安墨一眼,也许是安墨平日里不正经惯了,所以即便是问的比较正经的问题,他也能听出一点不正经的味道。
“这个……谁能说得准啊?不过我觉得按照鹿小眠的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她一定会来的。”
两个人正讨论着这件事的时候,竟然真的在人群中看到了鹿小眠。
鹿小眠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虽然还不算太明显,但已经有了孕相。
席夜霖的眼眸微微眯起,他马上朝不远处站着的苏靳阳投去了一抹凶狠的眼神,那眼神分明是在质问:“到底是谁让你们放她进来的!”
可是这会儿,鹿小眠都已经进来了,席夜霖自然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将她赶出去。
苏靳阳垂下眼眸,也不太敢去席夜霖的双目,他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鹿小眠已经在人群外等了许久了,这冰天雪地的,他看到鹿小眠在那儿不停的搓手,于是他便走过去劝说道:“鹿小姐,我看您还是回去吧,没有席总的吩咐,我们谁都不敢放你进去的,你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啊……”
鹿小眠的双手被冻得通红,她对着手掌心吹了吹气,朝他笑了笑:“没关系,我就在这儿等,大不了等到葬礼结束,我再单独去看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