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忙碌后的情绪,紧张而简单,没有一丝杂念袭扰。
五天后,我接到洪文明的电话,他很客气的询问我:
“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但还是想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哥你别客气,有事直接说,不影响。”
“我爸呢,现在吃饭都成了问题,几乎不能说话,只会用手指比划表达。我就想问你,这种状况还有没有必要进医院治疗。我们做儿子的也是很矛盾,情绪上肯定是不想治了,他太不爱惜健康了。人多嘴杂,不治人家又说自己不孝背个骂名,眼睁睁看爹等死。确实是自己的父亲,没法放弃。”
“哥,如果只是饮食的问题,倒是可以做个鼻饲管解决吃喝,先把身子养好再考虑治疗的事情。”
“做管子需要多少费用。”
“一两千块,不会太贵。给他输几天营养液,不会造成多大压力的哥。”
“那就麻烦你了,我尽快安排时间带人过去,到时候还得麻烦你。”
“没事的哥。”
很抱歉,第三天下午洪文明到医院后没有联系到我,等我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接近下班时间,想起洪文明今天来医院。
我回电话后直接到耳鼻喉科找人,时间晚了点,安排办好住院手续,明早空腹抽血,开始输液。
我的出现使耳鼻喉科的同事变得客气起来,大家彼此彼此。即便我不出现,也是照章办事,并无特殊之处。
工作要求我们对待病人要热情,无论任何情况。照章办事,公平公正。
“文明哥实在是抱歉,在手术室没法出来。”我虽实属无奈却心有歉意。
“没事,工作要紧。第二次来了,我记得怎么办理手续。只是你之前跟我说的插管子,我不太懂,还是麻烦你跟主治医生沟通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伯伯呢,我看一下。”
“护士站休息椅上坐着呢,精神状态很差,都没法走楼梯上楼。”
我父亲电话里跟我说过洪伯伯已经变得皮包骨头,我实际看到的要更严重,风大一点他可能都无法站直。
洪伯伯看见我,脸上努力挤出一点笑容,看见我表示很高兴,觉得此行有了希望。他抓我的手时,用尽全力握着,无力说话,只能眼神表情表达。
“来了就好,要多听文明哥的,重视一下健康。”我又想起他化疗后在我家喝酒的情景。
置入营养管的会诊单已经开好拿着,我带着洪文明到微创介入科的手术门口,告诉他明天要做的事情,抽血,手术室门口交单,回科室输液,等电话通知签字,跟医生沟通,叮嘱好洪伯伯需要注意的问题,配合插管的医生。
我提出去我家休息,洪文明拒绝了,已订了宾馆。先是感谢我的帮助,接着是介意病父可能随时出现意外,不希望对我产生任何影响。
临别前我又交待了他:“你等会得闲去超市买一台小型的料理机,去药店买几个25至30毫升的注射器,明天伯伯插好管子后就可以磨碎食物注射了。”
明天还安排手术,我加了文明哥的微信,看见消息我会及时回复。
回到家,章媛还没回来。不是很饿,我洗澡前在锅里煮了瘦肉白菜粥。
章媛回来后,得知洪伯伯过来住院,提出去看一下。
“明天中午我有空,可以以你的名义买点礼品送过去,你了解他的病,送点什么合适?”
“常规的纯牛奶,核桃粉都行。”
“另外告诉你个事,李老师家那个亲戚明天要来医院治疗,有你忙的了。”
“袁超吗?还是罗伟安。”
“哎呀,众筹治病那个,袁超。”
说完才想起,罗伟安和李素琴已经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