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传言肯定是无稽之谈!
刘焉入主蜀中的时候,张鲁已经出生好多年了。
刘璋自然知道。
可他就是担心。
而且刘焉病倒后,卢氏又是施展鬼术,又是使用天材地宝,硬生生地将刘焉这个本被御医下了死亡通知的将死之人给救了回来。
眼看着刘焉又要一天天好起来,眼看着自己又要开始担惊受怕,眼看着卢氏那娇柔美丽的身躯,刘璋愤怒了。
或者说害怕了,亦或者说是替张鲁的父亲打抱不平了。
总之刘璋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件大事,一件改变蜀中的大事,他要为蜀中除去卢氏这个妖孽!
大秦二年十一月,那一天成都的天阴沉的可怕。
刘璋手下的大将泠苞带着三千兵马,手持太子令牌,打着清君侧、斩妖邪的名义,杀入了皇宫。
守卫皇宫的士兵竟然放任自如,任由泠苞杀入了皇宫。
泠苞杀进刘焉的宫殿之后,卢氏不明所以,被泠苞抓了个正着。
虽说精通术法,可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毕竟还做不到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已经在卢氏的照顾下恢复了一丝元气的刘焉,此时刚刚起床,从内殿中走了出来,看到大殿内的情景,急忙喝止。
“泠苞,你,你想干什么?”
泠苞见到刘焉竟然清醒了过来,不由地一愣,刘焉统领蜀中多年,数年来的积威让泠苞对他还是有些畏惧的。
“陛下,臣收到消息,说是陛下遭到了贼人的劫持,故而特来救驾!”
不等刘焉开口,泠苞接着说道:
“陛下莫要担心,臣必然会将贼人剿除,保护陛下安危!”
刘焉大怒,喝道:“朕咋不知道哪里有什么贼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泠苞眉头一皱:“陛下,您本来身体极好,就是因为卢贵妃以邪魅之术诱惑陛下,伤及了陛下龙体,才导致陛下有此大病。”
“卢贵妃就是危害陛下的罪魁祸首,当斩除以救我蜀汉天下!”
嘶!
刘焉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反应过来,冷笑道:“莫非尔就是那忠君爱国之人?欲学习吴楚七国,来一次清君侧,诛卢妃?”
泠苞头上已有冷汗冒出,他知道刘焉已经对他非常不满,甚至已经觉察到了他们的计划。
“陛下息怒,臣万万不敢行此事也!”
泠苞装出惶恐不安的神情,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眼中却有寒芒闪过。
刘焉松了口气,说道:“好了,既然如此,那就将卢妃放了,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以后对任何人不得提起!”
泠苞跪在地上,半天没动静。
刘焉皱了皱眉头,喝道:“泠苞,你想要抗旨吗?”
泠苞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冷声说道:“陛下,您被妖人所惑,导致神志不清,今日我泠苞拼得一死也要救出陛下,陛下尽可放心!”
刘焉瞳孔猛地一缩,手指指着泠苞,冷声喝道:“大胆泠苞,你想要造反吗?”
泠苞冷哼一声,大声回道:“造反,造反,你他娘的就只会说这两个字吗?”
“傻逼,草泥马的,压迫我蜀中世家这么多年,真以为我们会真心拥护你不成?”
“你不是能吗?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喜欢杀我们蜀中的世家吗?你来啊,来杀啊!”
“老子早他么看你不顺眼了,还蜀汉皇帝?要不是姓刘,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当皇帝?这蜀汉的江山该换换人了!”
“你个煞笔皇帝就陪着你这个妖女去死吧,等你死了,老子会对外说你是被这个妖女杀的,老子替天行道,斩杀了妖女,报了你的血仇,如何?”
“哈哈哈哈哈……”
说完,泠苞如同疯了一般,从地上站起来,大声地笑了出来。
刘焉被气得胸口不断起伏,他是在没想到泠苞竟然真的是要造反,他刚才那些呵斥的话语不过就是震慑一下泠苞罢了。
可如今看来,那些话并非没有起作用,最起码泠苞刚开始露出的害怕神情不是假的,要不然不会那么逼真。
可如今最大的问题是,他的震慑或许是过了,让泠苞竟然生出了杀他的冲动。
刘焉哪知道,泠苞此来,本来就是抱着杀了刘焉的心思来的。
毕竟身为本地世家出身的泠苞,对于刘焉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或者说是整个本地世家都对刘焉没有任何的好感。
这事情还要从刘焉入蜀开始。
话说自从黄巾之乱兴起之后,汉室衰微,朝廷无能,只能下令各周郡自己募兵守备,而这样一来的结果就是,豪强经济发展迅速,国家对民间控制力持续削弱。
而刘焉初入蜀时,受到了益州大姓豪族的压制,在益州豪强的抵制下,刘焉被迫将治所设在绵竹。
刘焉作为益州牧,自然要加强自己的权力,于是他凭借自己组建的东州兵,血腥的镇压了益州本土豪族。
而且刘焉杀人,讲究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被刘焉以各种理由斩杀的豪强世家有十几个,比如王咸、李权等人。
犍为太守任岐及贾龙由此反攻焉,可惜益州世家的不团结让刘焉得以各个突破,刘焉最终击杀了任岐和贾龙。
而这也的确吓到了益州世家,各世家最终商量暂时同意刘焉的想法,想要找一个稳妥点方法解决与刘焉的矛盾。
东州兵的出身乃是南阳、三辅两地于汉末避乱入蜀依附刘焉、刘璋之人士,实际上也就是各地避乱来的世家。
三辅指西汉的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等地。南阳隶属荆州,这是关于“东州士”狭义的定义。
但汉末避乱入蜀人士来源地域甚广,三辅、南阳两地难以涵盖其范围,因此所谓“东州士”为广义范畴之“东州士”,这些东州士后期统帅的兵马,大部分所指为东州兵。
正是依靠着这些东州兵,刘焉才得以在蜀中嚣张跋扈,也才得以敢在蜀中称帝。
然而如今,由于来自大秦的压力,刘焉不得不将麾下的军队调往了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