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牌桌让给魏嘉,容庭一下楼就看见了被‘逼’在角落里动惮不得的容致。
他似笑非笑地翘着唇,一边挡着陈双鲤时不时就要抓袖子的手一边点头,两个人交流得似乎还挺愉快。
碍眼。
是他的第一反应。
身为有妇之夫还和小姑娘拉拉扯扯的,简直有损容家的名声。
容庭冷着脸朝他们靠近,在第三次看见陈双鲤蠢蠢欲动的小手被拂开的时候眼尾染上一层薄戾。
这个一说话就忍不住要抓人袖子的毛病是该改改了。
离得近了,小姑娘断断续续的哭腔和略显愤怒的咆哮打破了画面的美好。
像是崩溃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某种毛茸茸生物,容庭看着她作死一样地对着容致吼:
“不许你给她打电话!她家还有谁是你放不下的?”
“你这是欺负我家里没人吗??”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我家太有钱了呜呜呜呜…”
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嚣张的气势持续不到三句话,她就开始露怯,“我把墨墨送到你家去当保姆行不行啊?你不要嫌弃好不好?”
容庭:“...”
将想往容致身上扑的人揪住,容庭一低头就看见陈双鲤身上有些灰灰白白的泥印,再看看将自己护得滴水不漏的容致,眼神里就带上了点火星。
看这样子,也不知道小姑娘摔了多少跤了。
“怎么回事?”
见容庭隐隐有发火的趋势,容致心里简直要笑死。
表面无辜地对着他摊了摊手,一张嘴就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我规规矩矩地走在路上,她自己跑出来的,一出来就这么脏,可不是我推的。”
信他才有鬼。
容庭抿着唇像拍棉被似的拍了拍陈双鲤灰了一片的背,细微的灰尘扬起,莫名地就有了一种这人是他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玩偶的错觉。
被人抓住手腕背上又挨了两下的陈双鲤使劲儿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嘴里叽里咕噜地骂着人,气势汹汹地抬起了头——
“你是不是想嘶..”
哥哥?
在她背后?
醉糊涂了的陈双鲤立马将另外一位‘哥哥’遗忘,眼里心里又只能看见面前这个了。
她吸了吸鼻子,小脑袋一撞,就撞进了带着一点点烟草味和淡淡薄荷香气的怀抱。
被松开的手环上他的腰,念叨了大半个晚上如同镜花水月般的不真实感散去,飘乎的脚似乎又踩着了地。
依赖地蹭了又蹭,她瓮声瓮气地说,“你一直不说话是嫌弃墨墨吗?没关系,我也嫌弃他,啥也不会,还说不准谁照顾谁呢..。”
有了之前的经验,陈双鲤的突然袭击除了令他觉得有些不妥之外倒也没有太大的冲击。
但碍于容致那越来越诡异的眼神和笑容,容庭还是伸手想将人拉开。
但还是卡在了她越收越紧的手臂和冒出的哭腔。
下不去手。
陈双鲤好不容易抓住了人当然不肯放手,低声地妥协,“不要推开我,我以后亲自伺候你行不行?”
容庭:“...”
容致:“嗯?我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