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能无动于衷的陈双鲤弯下腰来抱住容庭,既心疼又愉悦的情绪逼得她哽咽。
眼泪掉在他的衣服上,晕出一个个透明的圆点:“我也幸运的,我们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
陈双鲤是发自内心地这么认为。
这个世界每天有多少人的爱而不得和生离死别。遇见是一层缘,喜欢又是一层,直至那个人也喜欢上你才勉强能算上缘份。
可又有多少人最后只能落下一句有缘无份。
他们有缘有份,可不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容庭亲了亲她的细腻的小脖子,低着嗓音将最后一句话说完。
“小鲤,我不信神佛,这辈子也没跪过任何人,但只要你愿意,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神。”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这么一个人像现在这样闯进自己的生命。
容庭曾经以为自己讨厌这世上的每一种欲望。那些夹杂着情爱,算计,阴险和嫉妒的肮脏思想,直接影响着人的行动和结果。
他看似强势,但其实内心对外人的羡慕和渴望都觉得无聊透了。从未被人打动过的心日益冷硬,就在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以为这一生或许就此无牵无挂孑然一身的时候,命运给了他一次更类似于玩笑的机会。
他爱上了一个,最不会隐藏自己欲望的人。
犹如一杯水一样透明的陈双鲤,真真正正地做到了,言行如一地告诉他。
她就是想要他。
而他也没想到,居然会对她的直率和坦诚如此着迷。
原来的他一直以为,她的爱是兜头而来的一场大雨,声势浩荡却总有雨停的时候。可后来他才知道,她的爱是似火骄阳,不管他看不看得见,它总在那里。
而最最值得庆幸的是,他终究没错过专门属于他的烈日风光。
...
陈双鲤好歹还记着自己是个正在被求婚的人,没有哭得太丑。
哼哼唧唧地从他怀里爬起来,又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她说:“你长得比我高,你要让着我,所以我就不跪了。”
“我这个人虽然力气大脾气暴,但是我能保证我会乖乖地做你的神明,这辈子只看你,只听你的愿望只保佑你,也只爱你。”
陈双鲤仰头看着他,眼前的这张脸,她在画板上临摹过千遍,又在心上刻了万次。
她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能对另外一个人喜欢到这种地步,既恨不得一夜白头,又害怕时间太快。
在那些他毫不回应几乎无望的日子里,她曾幼稚地想要删掉他的所有联系方式,曾想把自己灌醉然后一身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换得一丝丝的心疼怜惜,最离谱的时候还曾想过把他绑到深山老林里囚禁起来只当自己一个人容先生。
当然结果就是没敢。
而现在,她那些所有的犹豫和选择都在今天得到了回报。在他漂亮而深情的眼睛里,出现了她梦寐以求的允许和包容。
那是他还没喜欢上她时一次一次的退让和忍耐。
也是他坐在办公室里,一字一句耐心打消她疑虑的温柔和期待。
更是他把她压在怀里,轻轻问的那句‘结婚,好不好?’
那条拉不动的,吃不到的,急得她团团乱转的鱼,终于还是心甘情愿地落到了她的盘子里。
陈双鲤踮起脚,轻轻地吻住她的大鱼,轻柔的嗓音里还带着微哑。
“哥哥,吃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