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头疼欲裂的她渴得厉害,光着脚就跑到冰箱前,拿出一瓶矿泉水吨吨吨地喝了半瓶。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沁凉的水激得人一个激灵。
脚趾紧紧地缩了起来,她忽然看见了规规整整地放在沙发上的外套。
她昨天穿的那件。
茫然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小背心和长裤,连袜子都还好好的。
不是凌琅。
凌琅会给她换衣服的。
她懵了一会儿,站在原地像是一个失了忆的人一样努力地回想,她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昨夜的记忆像是一面被摔碎的镜子。
场景,情节,人物都光怪陆离地扭曲着。
她捂着头坐在了地上,努力拼凑。
醉的时间?不是很清楚。
回来的记忆?完全没有。
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喝了大半瓶的酒,然后有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来跟她说了什么,接着她就看到了..
容庭?!
是了是了,是容庭!!
那个嗓音,那个气味,绝对是他!
陈双鲤惊悚地捂着自己还是一片浆糊的脑袋,不顾地上还是凉的,动作蹒跚地坐了下去。
屁股刚挨上地板的那一刻,脑子里忽然蹦出了一件开了两颗扣子的黑衬衫,冷白如玉的锁骨,禁欲系数满点的喉结缓缓地动了一下。
迷蒙的视线,兴奋的大脑,和她吻上去的温度。
火烧屁股一样蹦起来,陈双鲤捂着额头神经质一样地在房内转圈圈。
“完了完了完了!!”
“他肯定气死了,他肯定不会想理我了,他肯定会觉得我是个女流氓的!!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揪着自己的卷发,她咬了一下自己唇上的死皮,忽然觉得自己的脸好干。
像随时都可能开裂的沙漠的那种干。
恍惚间好像又有些画面蹦出来——
冰凉的不明物体,一点都不温柔的手法和他像是强压着什么的..忍着。
耳朵要烧着了。
不敢置信的震惊感褪去以后,化不开的甜腻味道从心里的各个角落涌起,陈双鲤叮叮咚咚地跑进洗手间,啪地按亮了灯——
镜子里的小脸干干净净,就连刻意勾出来的撩人眼线都擦得一点不剩。
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勾画出他抿着唇,认认真真给自己擦脸的模样,忽然就..
缺了氧。
在卫生间里欣喜交加地回味了半个小时他的细腻,陈双鲤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机,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去魏嘉那里探探口风。
鲤的仙女:【魏嘉,哥哥在公司吗?】
习惯了容庭总是要隔上半天才会回消息的她正准备去洗漱一番,才刚走出两步,就听见手机响了。
立马折回来的陈双鲤盘腿坐在地毯上。
魏嘉:【总裁今早飞巴黎了。】
鲤的仙女:【???】
鲤的仙女:【那你怎么没去?】
魏嘉:【他老人家一个人去的,谁都没带。】
鲤的仙女:【为什么?】
魏嘉想起容庭那张万年不变的冷面孔和衬衫领口下露出的小半圈青紫牙印,一本正经地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