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鲤茫然抬眼,容庭也在看她。
那双黑眸依然平静,但好像又多了些别的什么,光影交叠,她看不明白。
陈双鲤向来耳朵尖,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得刚才那一瞬间的四个字是自己的错觉。
耳垂微微有些发麻,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以一种催命的方式狂跳。
但这一刻,她一点都不怕死。
“哥哥..”
不知道愣了多久,陈双鲤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像看一个巨大的绚烂的肥皂泡一样看着容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嗯?”
容庭淡淡地笑了一声,面对她总带着的疏离和防备在这一瞬完全褪去。
单手搭上她的椅背,莹白的手背虚虚地挨着她的肩线,尾调散漫地又重复了一遍,“想吵就吵,没吵赢,我给你撑腰。”
这句话很短,但在陈双鲤脑子里却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一遍一遍地重复,一遍一遍地回响,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结果一开口,还是抖的。
“你这是,答应我了吗?”
答应我用你的名字,去和容安吵架!!
她眼尾嫣红,眼神软软地看着他,像是他只敢说个不字,下一秒就能立刻哭出来。
容庭不想再看见她哭,低着声音哄她,“答应了啊—”
于是,在厨房里闲聊的容夫人,在玩具房里搭积木的凌琅和容宝贝,坐在客厅里的三个讨嫌犯,以及还在楼上整理衣物准备回家的容致夫妇都听到了一声高尖叫声。
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的容夫人心急火燎地从厨房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扑在容庭怀里还在跺脚的陈双鲤。
询问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随后而来的是一脸懵逼的容宝贝和凌琅,以及脸色黑得像刚挖了煤回来的容安。
陈双鲤扑过来的那一刻还是没忍住掉了金豆豆。
容庭坐着,她站着,为了她不太累,容庭分开了长腿,让她能靠得更近。
手环上她的腰,修长的十指搭在柔软的痒痒肉上,随着她的呼吸一沉一落。
陈双鲤抱得很用力,不知道到底是想把他揉到自己身体里还是干脆让自己钻进他身体里,但总归就是不想再放手。
不招人疼了这么久,终于得偿所愿的时候泪腺仿佛都不是自己的,明明没想哭,但就是控制不住。
呜咽着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陈双鲤忽然想起了那天在酒吧里的场景,无处安放的情绪上来,她居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想再咬一口。
果然‘家暴’这种事做过一次就戒不掉了。
她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各种乌七八糟的事情,脚上忽然一轻,还没反应过来视野忽然就变得开阔了不少。
双腿自然地勾住了容庭的腰身,陈双鲤吸了吸鼻子,根本不在乎他要把自己带到哪儿去。
在一众意味复杂的视线中,容庭依旧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连气息都没乱上分毫。
对容夫人解释,“我上去一下,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