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陈双鲤口袋里揣着容夫人给的红包,乐不可支地趴在凌琅身上撒娇。
“我这趟真的是赚大发了!不仅搅黄了方玲秋的如意算盘,居然还把哥哥追到了手!”
“满满,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凌琅陪容宝贝玩了一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笑脸太治愈了,见到方玲秋也不似以往一样郁结难解。
再加上容夫人的冷淡和容安的暴躁,她坐在沙发上的样子虽然极力克制地稳重了,但还是难免局促。
凌琅淡淡地应了陈双鲤一声,看着马路两旁快速后退的残影,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方玲秋第一次来凌家时的场景。
她还记得,那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冬天,院子里的植被压着白雪,冷清又萧瑟。
这年是她母亲去世的第四年。
她穿着普通的家居服从楼上下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方玲秋。
她身影瘦小,还有些驼背,畏畏缩缩的像是是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
脚边放着一个中号的行李箱,身上的衣服看得出来是崭新的,是很普通的料子。
看人的时候整张脸都是红的,视线在她胸口处飘忽,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叫了她一声,凌小姐。
不同于陈双鲤的随心所欲,凌琅是一个听着流言蜚语长大的孩子。
她母亲生她的时候伤了身体,以至于后来这么多年都没再怀上孩子。
凌家虽然不如容家和陈家背景深厚,但在云城也是叫得上号的名门。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许多人都在猜测,凌远峰到底什么时候会跟她母亲离婚,凌家什么时候才会再添丁。
小时候的凌琅不懂,总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优秀,就算不是男孩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所以从小她就是他们那群人里最沉稳,也最早熟的那一个。
她母亲去世以后,凌远峰其实有很多选择,但他还是选了在她成年以后再婚。
凌琅心中承情,再加上一直都刻意要求自己大度,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要刁难这对母女。
下意识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着的凌远峰,十八岁的凌琅拿出了一个大小姐最漂亮的态度,给了方玲秋第一个笑容。
“玲秋是吗?以后叫我姐姐就好。”
*
陈双鲤和凌琅来的时候没有订返程机票。
原本想破坏容安和凌秋勾.搭的计划因为她和容庭关系的变化而终止。
因为穆东阳提前返程,凌秋被迫也回去了。
接到容庭电话的时候陈双鲤正和凌琅商量回去的日期。
刚和他确定关系,陈双鲤也不太舍得回去,但又担心凌琅待得无聊,三个人一番合计,终于决定明天去海城最出名的温泉会场玩一圈,后天回云城。
到了约定时间,陈双鲤麻溜地退了房,溜着行李箱一步三蹦地去见自己心上人。
黑色宾利降下车窗,容庭微微侧目,“下去提行李。”
容安:“...”
满脸郁结地解开安全带,容安手才碰上车门,就听见他哥又轻飘飘地补了句:“记得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