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冷眼看着对面的喊她蛋糕妹的男人。
一个连续光顾了一个礼拜的普通客人。
他们店生意好,每天都来的顾客不只他一个。凌琅能记住他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他是个跛子。
前四天他和普通的客人没什么区别,点完单以后就自己去找个角落窝着。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坐太久被其他同事抱怨,但凌琅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给客人脸色。
他来,她就接待,不轻视,也没特殊对待。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从前天开始,这个看似老实的客人会突然开口约她出去吃饭,刚听到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忙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但男人的眼神里透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又再提醒她,这个人没有在开玩笑。
凌琅从小就不缺乏追求者,脱离了凌家之后她只身在底层摸爬滚打,遇到的人鱼龙混杂好坏都见识过,但能让她这么不舒服的,这还是第一个。
她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他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范围,冷言道,“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凌琅说这话的时候男人正在点烟,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忽然大声地呛咳起来,带着破碎的笑声看起来就像疯了一样。
最劣质的烤烟散出的烟雾有种烟熏火燎的辣感,凌琅转身想走,却听到他声音混沌地从背后传来,“我又没干什么,你要报警你就报吧。不过蛋糕妹..”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靠过来的脸瘦得脱相,两颗外凸的眼球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有着恐怖片一样的惊悚感。
凌琅紧张地看着他唇角漫开的弧度。
“我早就..”
“你大晚上的不回家还在那儿站着干什么?有钱捡吗?!”
横里插进来的暴躁嗓音让凌琅回了神。
熟悉的身影带着夜晚的流光朝她一步一步靠近,绷得死紧的俊脸上还隐隐可见怒气,眼神一如既往的凶,但这次却不是对她。
大概是被风吹走了,他又穿得太薄,将她拨到身后的那只手都是凉的。
带着淡淡的酒气。
容安将凌琅挡在身后,眼神先是在面前这个穿着一身普通休闲装的男人身上晃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异样,这才侧目斜睨着凌琅,语气恶劣。
“这谁啊?”
“..客人。”
“这不都关门了吗还什么客人?”
“你问我?”
“不问你问..操!”容安被凌琅怼得火大,回头,盯着男人的视线有如火烧,“你找她干什么?少给你钱了还是东西有问题?”
凌琅想起男人刚才未说完的话,也抬眼看了过去。
“没什么,看她长得好看想多说两句话。”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是盯着容安的。
眼睛完全睁到了最大,因为长时间的不眨眼而充血的眼底显着诡异的红色。
凌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推着容安的小臂想走。
但容安怎么可能肯走。
毫无征兆地突然暴起,用尽全力往人脸上揍了一拳。
“好看是吧?我也让你好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