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陈双鲤抱着新买的pad和ApplePencil,躺在自己沙发上叹气。
周三的时候徐挽清给她布置了一个任务,希望她能在下周一的时候交一张自画像。风格内容不限,主要想看看她的功底。
陈双鲤是从四岁开始跟着何遇老先生学画的。
那时的老先生虽然年过古稀,但身上还是有着对艺术的浓浓的热情。这股热情不仅让他的中国画成为业内标杆,就连西洋画都造诣颇深。
陈双鲤跟着他学得也杂。
这么多年了,她对色彩的敏感度和整个人的懒散程度都是老先生一直挂在嘴上唠唠叨叨不忘的。
转眼放下画笔已经三年,基本功虽然还在,但画出来的东西却是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了。
就这么涂涂改改挨到周一,陈双鲤交了一副头顶大卷泡面,黑眼圈都掉到嘴边的颓废少女给徐挽清。
十分符合她现阶段对自己的评价。
对方显然也是没想到她会画成这种风格,愣了一瞬之后才接过去。
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才点评道,“还不错,色彩搭配很有风格,第一眼就能抓住注意力,细节方面也挺细腻的,这样,我这里有一份文件..”
徐挽清伸手拉开抽屉,一个没注意桌上的铅笔掉到了地上。
就这么一个短暂的岔口,坐在离她最近的那个大眼镜女孩就插了进来。
皮笑肉不笑的,“徐挽清,人家老师是何遇诶!巨匠弟子出手,那当然不同凡响,还要你在这儿装模作样地点评什么..”
徐挽清捡笔的手一顿,起身的时候脸上表情也变得有些尴尬。
陈双鲤忍过大眼镜一次,见人蹬鼻子上脸地也来了火。
扭头在她桌子上踢了一脚,力道不大,只为了不让人装聋。
嗓音锋利:“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大眼镜显然是对她不满,明明笔尖都没碰上画稿,却还是将手上的东西一摔,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
“你踢什么呢?啊?你知道我这图画了多久你就踢?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陈双鲤还是第一次被人问‘你赔得起吗’这种问题,轻笑了声,“你值多少?”
不等她反应,她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开价等会儿的,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看看听没听过。”
“你!”
“好了,都别吵了。”
徐挽清大声打断大眼镜的话,估计是真的动了气,一直都很佛系的人此刻终于被逼出了负责人的气势。
连带着对陈双鲤态度也冷淡了不少,“你也先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吧。”
陈双鲤虽然觉得对大眼镜这种装疯的人没必要客气,但好歹负责人都发了话,便也收了脾气回到自己座位上。
但一整个上午都觉得肝儿疼。
一直到午休时间徐挽清都没再说关于那份文件的事情,陈双鲤心里的憋闷就更上一层楼了。
恹恹地趴在桌上,连饭都没心情吃的她还没安静两分钟,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抬头一看,却是魏嘉那张谄媚的老脸。
“夫人,睡觉呢?”
陈双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