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容庭的时候,陈双鲤从来都是恋他而不是自恋。
但看着面前这明显到根本不用问不用猜的暗示,整个人都是被彩票砸傻了的呆愣。
傻傻地对着这一页纸看了半个小时,陈双鲤甚至都忘了问这份资料到底是什么东西,跟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最后还是徐挽清倒完咖啡回来,看见她像丢了魂儿似的一动不动,上前问了一句,“小陈你没事吧?”
丢了魂儿的人慢慢地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镜里毫无情绪,像个鬼气森森的洋娃娃。
徐挽清被她吓了一跳,语气也缓了几分,“怎,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陈双鲤不是没有情绪,恰恰相反,是情绪过头而产生的诡异平静。
食指指着那个小印章,她问:“徐姐,这个是什么?”
见她还能沟通,徐挽清松了一口气,转身在自己位置上坐下,“那是新开的少女彩妆系列的大标,卡佩先生画的。”
没能从陈双鲤脸上看到震惊,徐挽清也没多大反应。毕竟都是何遇老先生的徒弟了,见过的世面估计都不是她们能想象的。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提神,提醒了一句,“这些都是公司机密,禁止外传的。”
陈双鲤机械地点了点头,“那我能问一下,这个项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见她口口声声都是工作,徐挽清自然地以为她进入工作状态以后就是这个人鬼不分的样子,原本还有些紧绷的脊背也松了下来。
“年前。”她伸手按了指纹解锁电脑,隔了一会儿才说,“但听说前几年其实就想开了,名字风格什么大致都定了,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搁浅了。我也是前几天听魏助理提过那么一下..”
徐挽清打开文件夹看自己前些天画出来的草图,“反正也不是太重要,我们现在主要就是了解一下产品风格和理念,画几幅宣传画,你先看看吧..”
徐挽清最后说的什么陈双鲤其实都已经听不太进去了,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那个年前。
很奇怪的,那些激动到脑子成为浆糊一点头绪都没有的情况没有在她身上出现。
她十分轻易地就想起了年前,在她混账地咬了容庭的第二天,他就飞去了法国。
直觉告诉她,就是那个时候。
急需证明的陈双鲤坐立难安地在位置上磨蹭了一会儿,手机拿起又放下不知道几次,终究站了起来。
“我去一下洗手间。”
*
顶层总裁办。
因为昨天容庭的不留情面,许欢心今天告了病假。
并没有事先接到消息的容庭微微皱眉,“她请了多久?”
魏嘉一脸无辜,“不知道,人事说她只说病了,其他什么都没提就挂了,再打也是关机。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魏嘉正等得不知所措,就见原本还在面无表情查收邮件的人忽然转了视线,拿起扣在桌上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没多久,那边就接通了。
冷漠的嗓音夹着暗火。
“不要找理由,我不管你是开除还是离婚,许欢心,你自己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