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嘉荣的陈双鲤哪里都没去,上了出租车以后就直线回家。
不知不觉被容庭养娇了的脾气在这个时候全面爆发,陈双鲤此刻脑子跟放电影似的,全是他刚才说‘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全部?’的眼神和语气。
他看起来那么生气那么冷漠,比最开始不喜欢她的时候还要凶好多好多倍。
心里的委屈越来越浓,浓到连等回家都来不及,就在出租车司机无比震惊的眼神中哭得昏天黑地。
最后到了的时候,陈双鲤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扫码给钱,眼睫上的水珠还挂着。
司机大哥估计也觉得她可怜,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姑娘,世界上真的没什么过不去坎儿的,现在觉得天都要塌了是不错,但等个十年再看看,真的不值得。”
陈双鲤虽然知道他是好心安慰,但还是没控制住地抽了两声。
推门下车的时候,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值得的,一百年他都值得。”
*
哭到睡过去的陈双鲤再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室内光线暗淡,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陈双鲤吓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内心一阵空虚的恐慌,看也没看就赶紧接了起来。
“我听容安说你和你家哥哥吵架了?怎么回事啊?”
凌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定慵懒,配上咖啡厅里特有的舒缓的音乐和机器研磨的嘈杂声,陈双鲤的紧张感散了大半。
然后嗓音里的钝痛感就遮不住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有些难过地眨了眨眼睛,“就是突然惹他生气了..”
凌琅不解地挑了挑眉,“你惹他生气?我怎么觉得我听的版本和你不太一样,不是因为许欢心吗?”
“原先是她,可是后来又不是她..”陈双鲤无意识地抠着被单上的线,“反正我知道是我..”
凌琅被她这绕口令似的一大段弄得一头雾水。
电话里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她一边摘围裙一边往休息室里走,“你现在想出来吗?不想出来我就过去找你,正好要吃饭了,你想吃什么?”
陈双鲤失落地垂了视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想在家里等他回来。”
万一他气消了想回来找她她却不在,那多可惜。
凌琅拿包的手迟疑了一瞬,没接她这闺中怨妇一样的话,只重新把话题扯到晚饭上,“要吃什么赶紧说。”
...
等凌琅提着大包小包到陈双鲤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哭肿脸的受气包。
她抽抽噎噎地站在房间门口,像天都塌了似的举着手机,“他..他中午给我发了消息,说晚上要飞法国,不回来了呜呜呜呜呜..”
“不回来就不回来吧,还省的看见生气。”凌琅把晚饭放在桌上,正一个一个地打开,就听见陈双鲤小心眼地嘀咕了一句。
“要是容安生气了不回来你才不会这样说。”
将最后一个盖子扔在塑料袋里,凌琅冷冷地笑了,“我是不会说,我直接搬家跟他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