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嘉差点就要把‘那你怎么要回来’说出口,想起那位许久不曾露面的祖宗,要命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但那头的人像是在他心里装了监视器一样,后一秒就说,“买往返,隔天回程。”
魏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长途飞行有多累不用说大家都明白。
如果他想的没错,容庭这段时间的平均睡眠大概每天不会超过六小时。就这么疲劳的身体,他老人家还要三天以内一个往返?
这又是在折腾什么?
听筒里传来有规律的嘟声,容庭看了一眼,跟魏嘉说了一声切断了通话,接了容致的。
夜深人静,容致的声音无限清晰,带着一股暗火,却又冷得像蛇。
“二宝,还不打算回来?”
凌晨两点,不睡觉,还生气,用头发丝想都知道他肯定是和余念吵架了。
既然不是家里有事,心情同样糟糕的容庭就没心情和他过招,随手在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冷冷道,“挂了。”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的确是和余念吵架了的容致恨恨地将手上的钢笔扔了出去。
因为许欢心受欺负而心情不好的余念这两天堪称行走的炸药桶。
因为晚上打了一下容宝贝的小屁股而被赶到书房的容致下意识就把这笔帐算到了容庭头上。
虽然理智上知道许欢心的事情不能怪在他身上吧,但一个人的夜晚总是难免会生出心魔。
淡色灯光下,金边眼镜折设出耀眼的光芒,容致点开了某个被他刻意保存起来的文件夹,轻轻地点了发送。
*
第二天一早陈双鲤就接到了陈夫人的电话,埋怨她自从过年以后就没再回过家,言辞中皆是她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娘的不满。
其中还穿插着来自她爹中气十足的哼声,听得她赶紧道歉洗漱,承诺一个小时以内绝对到家才堪堪保住了自己小宝贝的地位。
因为昨天哭得狠了一点,一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现在肿成了单眼皮。
没办法的陈双鲤只能从冰箱里拿了瓶冰可乐嘶嘶地抽气敷了半天,又扑了好几层粉才算盖住自己的疲态。
结果甫一进家门,没看见黑着脸等着的陈夫人,也没看见吹胡子的陈鹤鸣,倒是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穆东阳和穆彩棠。
陈双鲤还在发呆,等得正无聊的穆彩棠就连蹦带跳地扑了过来,“双双姐,你终于回来啦!我们还都在等你呢!!”
她嗓门大,一句话就将里面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陈双鲤这才发现,穆东阳的妈妈余欢也来了。
若无其事地换了鞋,陈双鲤小声问穆彩棠,“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怎么来的这么齐?”
“不是呀,表哥家的度假山庄不是刚完工吗?想着大家好像都没事,就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去呀~~”
“就这?”
陈双鲤不太相信地皱了眉。
虽然他们两家住的是不太远,但就这点事电话里不能说吗?
穆彩棠十分明显地看了看左右,发现没人过来才靠在陈双鲤耳边说,“我听姑姑说,你和嘉荣的总裁在谈恋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