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总裁办公室里,透亮的落地窗外飞过几只叽喳的燕子。
颜色深重的办公桌上摞着厚厚的一沓文件,按照重要程度从上到下排列得整整齐齐。上个季度的报表压在金色钢笔之下,不染墨迹。
一个摇头晃脑的圆脸娃娃摆在仙人掌旁,眉眼挂笑,与这满室的性冷淡风既格格不入,又莫名和谐。
容庭靠在椅背上,听着小女朋友期期艾艾的假哭,淡淡地笑了笑,“被关在家里了?”
陈双鲤可怜兮兮地嗯了一声,“不就是昨晚回去得晚了点儿吗?又不是真的没回去,肯定是墨墨在他们面前穿我的小鞋!”
陈双鲤站在桌前,愤愤地揪着窗帘上的流苏,“哥哥你等着我,一会儿我爸妈睡午觉的时候,我就去偷户口本!!”
容庭悠闲点在圆脸娃娃上的手指一顿,语调维扬,“偷户口本?”
“是啊,”陈双鲤说得理直气壮,“我答应你的求婚了,我们马上去办!”
知道小姑娘性子急,但也真没想到是这么急。
容庭清越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隐隐还有收不住的趋势。
陈双鲤听了一会儿,忽然炸毛,“你笑什么呀?你是不是想反悔?你想都别想!!你可是在全国人民面前跟我表白了的,大家现在都知道了,你还想上哪儿抵赖?”
结果他笑得更厉害了。
陈双鲤哎呀一声,“我不管!反正我今天一定得嫁出去,你就在家里等着我去接你!”
“咳,”容庭笑够了,终于出言安抚,“没有反悔,不要着急。”
他语气徐徐,陈双鲤听得不太高兴,“你当然不急。”
你就没急过。
两个人安静了几秒,就在陈双鲤以为他没听见的时候,容庭忽然开口。
“你不会想知道我有多急。”他顿了顿,无声笑着垂了眼,“再给我一个月,好不好?”
*
随着镜鲤上线时间的推进,嘉荣进入了有史以来最忙的阶段。
容庭忙,手底下的人更忙。
陈双鲤被家里人‘软禁’在家,容安连续加班,凌琅一下就成了最清闲的人。
早早地结束了咖啡店的工作,她放下扎了一天的头发,随意揉了两把有些酸疼的头皮,换好衣服戴上棒球帽便出了休息室。
正是夕阳西沉的时候,云层肥厚的天空染着瑰丽的艳色。
指腹在烟盒的硬角上划了两下,凌琅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拿出来,选择了另一个口袋里的水果硬糖丢进嘴里。
浓厚的水蜜桃香味蔓延,她随手调整了一下帽檐,正准备回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怯怯的姐姐。
凌秋红着眼睛,整张脸都是浮肿的,看起来像是哭了三天三夜。
凌琅转了转手腕,美得摄人的凤眸里淬着寒光,“你要是现在立马滚,我可以当作没听见。”
凌秋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有两颗极小的水珠未落。
她用力地捏着拳头,像鼓足了全身的勇气一般对她说,“你其实..不喜欢容安的吧?能不能,把他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