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浮现起今早凌琅漫不经心地指了柜里某一款蛋糕说‘这个挺好吃的’样子。
只是她当时急着走,匆匆扫了一眼就全包了下来,并没特意去记样式。
狐疑的视线在容安身上转了一圈,陈双鲤皱了眉。
难道凌琅指的就是这一款?
这个狗崽子还认出来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的陈双鲤看着容安倔强的后脑勺,又是不客气地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你吃不吃?!”
容安火冒三丈:“不吃!!!”
狠狠地剜他一眼,陈双鲤:“不吃就不吃!饿不死你!”
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忍不住愤愤地骂人。
“老娘巴不得你吃求着你吃!!”
“呵,敢嫌弃我满满,老娘还没嫌弃你呢!”
“狗崽子,臭脾气,等老娘吃饱了再来收拾你!!”
“....”
直到她走出去很远,容安都觉得能听见她嘀嘀咕咕骂他的声音。
空气里还残留着甜腻的味道,像是一种勾引,一种条件反射。
他又想起了玲琅。
想她在糖果门口打许欢心那两巴掌时通红的眼睛。
想她在破屋檐下流着眼泪吃火腿肠的逞强。
想她在路灯等下抓着他衣角的那只手,想她问的那句喜欢我行不行和那个..
轻轻落在脸颊上的,带着温柔信息的吻。
空荡的房间里,容安重新仰倒在沙发上,手臂搭在额头上遮住泛酸的眼眶。
算了吧。
她都不在乎他还想个屁。
反正这回错的人又不是他,回头求和好这事儿容家小爷才不干。
*
容庭回来的时候陈双鲤还在闷闷不乐地撕塑料袋玩儿。
扫了一眼明显多出来的一人份糕点,容庭沉默地先去洗了个手,返身回来的时候还不忘给她也拿了个湿毛巾。
把已经碎得不成样得透明残骸从她手里拿出来,容庭把毛巾递给她,“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还不是容安!”陈双鲤忙着告状,胡乱地擦了两下指尖就想交差,“本来就没风度,现在分手了简直就是个狗!”
“嗯。”
“他居然嫌弃我满满,呵!”陈双鲤高贵冷艳地笑了一声,“我满满才看不上他呢!!”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遭人恨呢?真是瞎了眼了!!”
她小嘴叭叭地说着容安坏话,愤慨之情溢于言表。
容庭安静地给她擦着手,一只擦完了她都没反应,只能在她小巧的膝盖上敲了下,“换一只。”
陈双鲤听话地递过去,“哥哥,你们男孩子不爱了的时候都这么绝情的吗?”
虽然是初恋,但男人对于这种危险的话题似乎有着天生的敏锐洞察能力。
不紧不慢地擦过她最后一根手指,容庭抬眼,“我不知道。”
素色晨光里,他上挑的眼尾狭着淡淡的冷意,与生俱来的疏离感让他整个人都像是包裹在一层看不见的迷雾里。
他就是以这么一副高冷,淡定又不可触碰的表情慢条斯理地告诉她,“只爱过你,所以不知道。”
“当然,以后也没机会知道。”
陈双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