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修仙学院全员住宿,封闭式管理,半月以休沐的相关事项传来时。
大臣们都缩在家里当鹌鹑。
大臣夫人们气势汹汹的冲往淮山。
只是无论她们怎么哭,怎么嚎,怎么炒,都没有任何人来搭理。
想强闯学院?
有结界在呢,一群弱柳扶风、一步三喘,满身富贵病的夫人们,能进去才怪了!
“哗哗哗”
大雨倾盆。
夫人们再心疼孩子,也抵不过心疼自己。
真是的,细心捯饬的妆的花了,某某贱蹄子,一定会笑话我的!
*
修仙学院第一批学子,年龄从六岁到十八岁。
谢青筠将他们分成两部,六到十一岁的初级部,十二到十八岁的中级部。
但教师团队还没整合好,前几日就让他们跳梯坎儿,扫地,跑圈儿这些,锻炼锻炼身体素质。
教师嘛,从皇家学院抽取了一小批综合素质不错的夫子,来教孩子们识字明礼貌。
教导修炼的人员,则按照修士登记册筛选,首次聘了六十三人,俸禄自然由国库开支。
至于学院膳堂,虽然是由御膳房的人组建,但一日三餐按照谢青筠规定的荤素搭配,不可太过奢侈。
膳堂里有人监督,铺张浪费是要被打手板,扣学分的。
毕竟都是被溺爱的孩子,刚开始要施以雷霆手段,将他们驯服。
免得正式修炼,光闹幺蛾子!
为了规范孩子们行为,养成良好习惯,谢青筠将前世的教育系统搬了部分过来。
设学分制,纳入修仙学科、文化学科大分类,加日常素质评比。
后者涵盖生活卫生、课堂表现、出勤率等,各科各项权重不同。
学子当中的刺儿头,已经被打断了腿,哟嗬哟嗬的躺在药师堂里,剩下的乖得不得了。
七天,习惯养成的最小期限。
第八天里,谢青筠将断腿的学子治好,让所有人聚集在了广场上。
一人一个蒲团,让大家坐好。
“盘坐宁心,松静自然。唇齿轻合,呼吸缓锦。
手须握固,眼须平视。收聚神光,达于天心。
进入泥丸,降至气穴。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丹田气暖,肾如汤煎。气行代脉,炼己功全。”
谢青筠在上边讲解,修炼方面的夫子们在学子间走动,对动作关窍进行纠正与指点。
一日过后,八成以上引气入体,剩下两成已经有了感觉。
休沐日前一天的傍晚,官员的马车将淮山山脚的平地挤满了,全是来接自家孩子回去的。
夫人们哭哭啼啼,大臣们翘首以盼。
便是沈乾,都带着妃子们在山下等候。
好的是国师做事还行,让人请他们去旁边的屋舍歇息。
其他人就不行了,没有国师命令,谁也进不去。
散学的钟声响起,孩子们不要命的往山下冲。
毕竟国师比什么都可怕!
谢青筠带着沈君临漫步在山间的长廊上,俯视着被爹娘拥入怀中的学子。
“俊俊,可想死娘了,呜呜,你看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轩哥儿,走,快跟爹娘回家!你最爱的猪蹄,厨房已经炖好了,保准让你吃个肚儿圆!”
“青儿,青儿,娘在这儿呢!这儿!”
大皇子撞进苏贵妃的怀里,“母妃,国师是坏人!一来就让我和弟弟们扫台阶儿!
上山的台阶儿那么长,我和弟弟手都起泡了,现在还有伤疤,你看!”
“哎哟,我可怜的皇儿,国师怎么那么狠的心呐!你们可是皇子,凭什么罚你们去做下人才做的事?”
……
沈君临趴在栏杆上,满脸艳羡。
谢青筠右手放在他肩上轻轻一提,小孩儿便坐在了她的臂弯上。
她轻抚着他的后背,道:
“走吧,回去吃饭。”
平平淡淡的语气与无声中的偏爱,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只是他紧咬着牙关,没有哭出来。
女人身材高挑,山路又陡峭,坐在她的臂弯上,能高高在上的欣赏风景,但更多的是考验心跳。
她会在断崖处一跃而上,如履平地的踏着竹浪,会轻飘飘的落在屋脊,引动落花成雨,会一瞬间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给他构造了一个神奇、瑰丽又神秘的世界。
谢青筠在修仙学院的住处,是在瀑布边的木屋,此处只有一条偏僻小道儿,很少有人来。
回到屋中将沈君临放下,手朝桌子一挥,便摆出琳琅满目的美味。
“洗了手就来吃饭吧。”
沈君临乖乖点头,冲到院里的水车旁洗手,他洗得很慢,指缝要用香胰细细的搓,指甲缝要用针轻轻的刮。
跟在师尊身边半个月,他不仅身高变高了,皮肤也好多了。
洗完后,用挂在门口架子的洗手布擦了手,便欢欢喜喜的跑到饭桌前坐下。
“师尊,吃饭。”
“吃吧。”
谢青筠坐在对面,关注他的用餐情况,时不时给他夹一些素菜。
“小孩子不能挑食,不然会长不高的。”
沈君临当即垮下小脸儿,“不要吧,师尊。”
谢青筠能理解,他从小饿怕了,有饭吃时首先吃荤腥以及甜口儿的,等到没得选了再吃素菜。
但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才不准他挑食。
“快吃!快吃!”
她又夹了一大夹绿叶菜到小孩儿的饭碗上,“饭后给你加一个橘子。”
这下不垮脸了,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眉开眼笑,就像一只傻乎乎的仓鼠。
“身体再调养一下,就可以开始泡药浴了。”
谢青筠提到。
这段时间,她几乎没怎么教他修炼,毕竟不急在一时。
等先天道体补好,天赋恢复,修行一日千里,直接就追上来了。
沈君临一边往嘴里塞饭菜,一边重重的点头。
吃过晚饭,帮忙收拾了碗筷后,他既期待又羞怯的问:
“师尊,学院休沐,宿舍没有其他人,我能跟你住吗?”
谢青筠摸着他没有初见时那般毛躁软黄的头发,微微点了下头。
夜里,谢青筠铺了一张小床,沈君就在小床上,小床摆在窗下。
深蓝的星空挂在窗外,虫子闹腾不已。
沈君临一会儿看星空,一会儿看师尊,激动得没什么睡意。
“你要睡不着,就将纱幔放下来。”
女人的声音响起,他连忙拉住薄被盖住了脑袋,闷闷的应道“睡着了”。
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生怕师尊起来抓小孩儿。
原来,有人陪伴就是这样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