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凌扬起嘴角乖巧道:“臣妾坐在殿中觉得有些气闷,所以出来走动走动,皇后娘娘呢?可也是出来透气?”
她边说连接过锦秋的活儿,亲自搀着皇后的手,同她一起朝前走去。
萧皇后看她一眼,目光有些耐人寻味,然后用心疼的语气道:“本宫是在担心靖王妃,她适才出殿许久都不见回,方才又听宫女来报,说看到她在御花园好像有些不舒服,被一个丫鬟扶着朝偏殿去了,本宫正想亲自去看看她呢。”
顾心凌听得精神一震,刚才她还想着,要怎么不动声色把人都引到凌华阁去,亲眼看看柳长惜和侍卫苟且的画面。
没想到时机这么好,皇后恰好要找她。
她边想边转了转眼睛,道:“原来皇后是在担心姐姐,不如让臣妾陪你一起去吧,平时在靖王府,姐姐对臣妾也多有照顾,既然她不舒服,身边总少不得人伺候。”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拍拍她的手背道:“难得你如此通情达理,那便陪本宫同去吧。”
二人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往偏殿寻去。
到的偏殿时候,园子里正有一群人在谈天,乃是在出云殿里憋得闷了,出来透气的齐王妃和几位公主。
看到皇后驾临,众人立刻齐齐起身行礼。
萧皇后素手轻抬,语气和蔼地笑道:“都起来吧,今日是个好日子,大家都不必拘着了,像平日在自己府上一样。”
长安三公主是皇后与梁王的嫡女,此次进宫是带着驸马一起来赴宴的。
如今驸马在殿中与各位皇子打成一片,她自然也要找机会与皇后说说体己话。
“母后,你怎么也来了?不用在殿中陪父皇么?”
看到她边说边笑嘻嘻地走到自己身边,皇后立刻点了下她的鼻子:“你呀,也不知先去向你父皇问安。”
长安公主撇撇嘴:“驸马不是去给父皇请安了吗?女儿待会儿再去就是了,好不容易进宫,自然要多陪陪母后。”
她自来嘴甜,说起话来舌灿莲花,在宫里便极得梁王欢心。
众人寒暄了一阵,皇后便问道:“怎不见靖王妃?本宫方才听人说她身体不适,来偏殿休息了。”
听到她的话,一旁负责的大宫女连忙上前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靖王府小公子倒是在偏殿中休息,靖王妃送他来后便自己离去,当是回出云殿了。”
萧皇后假装疑惑,蹙眉道:“本宫才从殿中出来,并未遇到她。”
那宫女便有些慌了,连忙低头道:“回娘娘,靖王妃真的不在此处,她离开已经有些时辰了,若没有绕道,应该早就到了出云殿才是。”
皇后眉头一皱:“锦秋,方才你说有宫女看到靖王妃身体不适,是在何处得见的?”
锦秋连忙道:“回皇后,是在御花园中的假山附近。”
顾心凌眼珠子转了转:“从偏殿回出云殿唯一的一处假山便是在凌华阁附近,姐姐不会去凌华阁休息了吧。”
那宫女立刻道:“奴婢这就派人去看看。”
皇后瞪她一眼:“不必了,本宫亲自去看她。靖王妃替本宫引盅,这些年受了不少罪,如今身体不适,你们却如此怠慢于她,待本宫问过她之后再来治你们的罪。”
在偏殿待命的宫女们都快吓哭了,连忙齐刷刷跪下告饶。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敢。”
萧皇后却不再多言,转身拂袖而去。
众人见她动怒,自然不敢怠慢,个个皆跟在后面朝凌华阁走去。
与此同时,在与凌华阁相距甚远的福阳宫中,柳长惜正闭目躺在床上受着煎熬。
她方才被人点穴之后,就被不知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索性对方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而是将她扔进一间屋子里,便不再管她了。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她身上的穴道便自行解开,毒性猛烈发作,让她忍不住发出声声闷哼。
她全身上下像有蚂蚁在爬,一片酥痒,四肢软弱无力,就连之前具现化出的银针也散去了。
柳长惜不甘心地咬紧牙,伸手摘掉眼睛上的黑布,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间陌生的宫殿里。
殿中只点着一盏蜡烛,四下里却听不到人声,似乎是没有人住的地方。
她松一口气,慢慢凝聚能量重新在指尖化出一根银针来。
因为身体的不适,她人也忍不住哆嗦,用颤抖的手指拿起银针,用力朝自己身上的穴位扎去。
如此扎了两银后,合欢盅的毒性终于得到抑制,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体内的燥热得到缓解,但身上的力气却还是没有恢复,她软软地倒在床上,额头一层薄汗,脸红得像涂了胭脂,粉嫩的唇瓣微张着,不断吐出轻微的呻吟。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隔着一扇屏风的谢钦之看在眼里。
他透过屏风的缝隙,将她的每一个呼吸,每一次胸脯的起伏,都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没错过柳长惜给自己扎针的情景。
他忍不住赞赏地扬起唇角。
在这种情况下还懂得自救,实在是个了不得的女人。
也幸好,他从进入房间后就一直用内功掩盖了气息,要不然说不定已经被柳长惜发现了。
毕竟他大哥说过,柳长惜可是灵天大陆百年难得一见的火元灵修者,就算是个女子,灵修肯定也不会低。
五分钟过去,柳长惜扎下去的针似乎已经失效了。那股让人战栗的酥麻感又从骨头缝里滋生起来,让她忍不住扭动身子去蹭床板,以缓解身体的燥热和不适。
听到屏风另一边传来的嘤咛,谢钦之的双眼忍不住眯起,扶在轮椅的手指也微微泛白。
他的双腿虽然残废,但仍然是个正常男人,对柳长惜也存着觊觎之心,看她在自己眼前露出这般撩人的模样,身体会有什么反应,可想而知。
一声奇怪的鸟鸣突然从屋外传来,谢钦之知道自己该走了。
他最后朝躺在床上的柳长惜看一眼,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脸,而后轻轻转动轮椅,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