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看着明显意气用事的韩仓不免心一紧,立刻带领着部下,快速向前追赶,因为现在韩仓的一切决定都是没有站在全局思考。
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内心行事,将小渔放在了第一位,此次韩仓的决定,韩大概猜到,肯定是要前往长安,将小渔救出来。
韩暗叫不好,此等贸然之举,着实不妥,先不说目前汉军的六十万兵马消失不见,此处距离长安的路途,韩粗略的算算,足足需要数十日的行程。
如此遥远的距离,其实一两日能赶到的,况且,七十万大军行进,又是一等困难之事,移动起来相对麻烦。
拖拖拉拉,纵然训练有素,但胜在人数众多啊!
几番思索,韩仓所做出的决定实在是异想天开,不切实际,算大军全都赶到那里,早精疲力尽了,难道这样站在城楼下任由汉军肆意攻击?
韩加快步伐,因为韩仓已然越走越远,再不追赶,没有机会了,到时候,失去了踪迹,想要找到可不容易。
不止是韩还有赵刚华宇三人,都察觉到韩仓的不对劲,以往的他,沉着冷静,遇事从不会莽撞,定是先行探查好一切,确认万无一失后,才会行动。
可这次,远远相悖,韩也渐渐发现只要是关于小渔的事情,韩仓总会无形之发生变化,不光是心智还是身体。
这一点可万万要不得,乃是兵家大忌,不能被外物扰『乱』了心『性』,想当初,韩仓与牧屿交手的时候,牧屿不止一次言语的相激,可是韩仓完全将其当做耳边风。
根本毫不在意,不为所动,才能完美的将他全方面压制,但现在,却恰恰相反,韩觉得有必要,相助与他。
前方,韩仓头也不回的尽力奔跑着,他内心只坚定一件事,暂时不会更改。
好不容易,韩等人才堪堪赶了韩仓的步伐,与他并立而行,口大声呐喊着,想要喊停他,他明白,现在韩仓做的决定,意气用事,不受自己控制。
必须及时阻止他,不然的话,发生一些难以想象的后果,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是,面对他们几人的呼唤,韩仓依旧没有回应,仍然埋头赶路,韩预料不好,眼下想要叫住他,已然不可能。
心一番计量后,一个大胆的想法涌心头,说做做,只见韩双腿用力,瞬间脱离马背,向韩仓跳去。
双手顺势抓住韩仓的臂膀,用自己的身体的力量,将韩仓从马背一起拉了下来,整个动作很顺畅,没有任何的停顿,韩仓也未生出什么反抗的举动。
赵刚华宇看着眼前此景,不免为其担忧,要知道当时马匹奔跑的速度很快,稍有不慎,伤筋动骨都是最小的伤势。
看着韩一把抱住韩仓,二人结结实实的落在地,只是韩在下,韩仓在,韩背一阵剧痛,呲牙咧嘴的忍受着。
还伴随着不停的摩擦,二人有着冲击力,地足足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浅坑。
足足滑行了数十米远,二人总算停下了身子。
韩憋着的一口气,这下才吐了出来,双手死死的抓住韩仓,意识到停下后,韩仓想要挣脱,因为此刻的他并无大碍。
受伤的只是韩,察觉到韩仓的一番举动后,韩小声说了句抱歉,当即手作掌,猛的拍向韩仓的颈部。
这一下,韩仓两眼慢慢『迷』离,渐渐闭了眼睛。
韩及时将韩仓拍晕是明智的选择,换做其他人,定然不敢这么做,毕竟韩仓的身份在哪里,谁有胆量会对一名将帅动手。
随后,紧紧跟随着的赵刚华宇韩武三人,仓促下马,将他们两搀扶起身,“没事儿吧?”赵刚贴心的询问着韩。
刚刚的那一幕,他们都看在眼,所有的重量都在韩身,并且他是背部先行着地,受到的冲击最大,手在所难免。
韩讪笑的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手,可是在站起身时,一阵微风吹过,背部破裂的伤口处,阵阵剧痛缓缓向四处游动。
韩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冷气,想要借此缓解疼痛感,不想被他们所发现,他是正对着他们三人的,只要自己不转身,是不会被发现。
韩武了解韩,刚刚那等冒失之举,不可能不受伤,大手猛的一拉,韩的后背尽显三人眼底,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赫然呈现。
衣物早被撕烂开来,从脖颈处到腰部,伤口很长,大都是草叶割伤,刚刚二人坠地的速度太快,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韩见到自己的小聪明被三人识破后,有点挂不住面子,本想掩藏过去,然后自己慢慢处理伤口,毕竟这也没有什么大碍。
休养一段时间好,臂膀也没有折伤,能够活动,那不影响日后的活动。
三人的面『色』都不好,立刻将他们二人送回去,回到平原城内,现在韩仓陷入昏『迷』,韩受伤,只能暂时停止前进的步伐。
一切等到韩仓苏醒过来再做定夺,韩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想着让韩仓好好的休息一番,也许恢复正常。
不会出现失魂落魄的状况,哪怕自己受点儿伤也是值得的。
城内,将士们无事,便唏嘘于刚刚发生的事情,纷纷聚在一起议论着,韩仓将军这是怎么了,颇为反常,好像失去理智一般,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韩背的伤势敷过草『药』后,并无大碍,只需要定时更换『药』草行了,至于韩仓,他们将其送去静养。
韩只是打晕了他,待他清醒后希望有所正常,那便是目前最好的消息了。
赵刚华宇韩四人,面对面坐着。
“韩兄,情急之下,那等举止着实有些莽撞。”赵刚关切的话语说道。
说实话,当时他也为他们捏了一把汗,所幸运气好,才没有伤及重要部位,不然的话,一切都难说。
“没办法,当时我也曾大声呼唤仓哥,可是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哪种做法,不过结果还是很好,不是吗?”韩淡淡的解释道,挠挠头,显得气氛缓和了些。
“韩兄,你可知仓哥,究竟是因为何时,才变得如此模样,以至于丢失了本『性』?”华宇好的询问着,他跟在韩仓的身边时间也不短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
而韩韩武则是韩仓最早一批的部下,自然了解的他们多,所以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韩仓的事情,日后也能进行规劝。
这句话直接将韩问愣住了,原本缓和的面『色』,瞬间变得僵硬,对于此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首先可以确定一点的是,小渔的事情他是不可能说出去的。
哪怕是他们主动开口询问,算韩知晓,也只能搪塞过去,韩仓都没有主动出声,自己又凭什么议论呢。
至于更为详细的情况,韩知晓的也只有个大概,所以解释起来,也不能够清楚。
韩渐渐松开紧蹙的眉头,讪笑着的回应着,“赵兄,牧兄,不是我不告你们,而是我对此事了解甚少,至于仓哥忽然变化的真正缘由,也并不知道,一切还得待得仓哥苏醒后,我等旁敲侧击,或许才有一丝可能。”
这些委婉的话语,极大的减少了几人的隔阂,若是韩明令严词的拒绝,说不定会使得几人的关系变得僵硬,不利于大军的团结。
赵刚华宇二人都很精明,这番说词或多或少也明白了,大概是此乃韩仓的秘密,他人尽量少知道为妙,而韩知晓甚少,所以解释起来,相对很麻烦。
二人明事理的很快扯开了话题,不再去谈论这个事情,现在他们要做的是静静等待韩仓的苏醒。
好在当时的韩下手并不重,陷入昏『迷』的韩仓,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处于梦境与现实之间,“小渔,不要走,答应我,不要走,不,不要走!”
屋内,韩仓一连串的呓语,格外的清楚,门外守护着的侍卫全都听到耳,但每个人面无表情,他们明白自己的职责便是守卫这里。
禁止任何生人靠近,誓死保护韩将军的安危,而韩将军所说的应该是梦话。
韩仓头在不停的摇晃着,被梦境所纠缠,想要深陷又不能,清醒又有困难,才有那般呓语。
最终,韩仓猛然从床惊起,睁大双眸,不停的喘着粗气,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后背也同样被浸湿。
很显然刚刚那是一场噩梦,是韩仓不想经历的噩梦。
韩仓看着自己坐在床,当即警惕的环顾四周,自己为何会在此,不应该是在城内么,怎么会出现子屋子里,再说了刚刚自己做的噩梦,现在还历历在目。
是小渔绝情的抛弃自己,毅然决然的离去,无论韩仓怎么挽留,怎么拉扯,都不能挽回。
韩仓晃动着脖子,有些酸痛,用手『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