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屿拱着手,后退好几步,直到自己完全消失在惠帝面前,才转过身大步离去。
走出书房的牧屿看着庭院内的花花草草,透过阳光的照『射』,无鲜艳,贪婪的吮吸一口此处新鲜空气,心情畅快的快速离去。
眼下他还有着较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
话说韩仓带领兵马,一路畅通无阻的随意奔波,过往的城池都被一一清空,同时,由于韩仓的兵马呆在大汉境地内,也有很长时间,粮草辎重消耗严重,毕竟七十万兵马可不一般,每日粮草是巨大的花费。
那么汉军遗弃的城池内,韩仓大肆搜刮,将粮草全都一一备好,也更换新的一批长枪刀剑,当然,百姓的东西,韩仓丝毫没有碰手,手下的将士们深知韩仓的这个严令,哪里敢违背。
韩仓的做法因此在百姓口传开,深得百姓的称赞,百姓们每每听到征战的时候,无一不骇然失『色』,因为随着城破,伴随着的都是平民们受苦受累,残忍者格杀勿论,这皆是常态,所有人也尝尝听他人口叙述。
一座城池一夜之间,所有生灵全部湮灭,无人生还,可想而知有多么可怕,百姓们遭遇征战的时候,怕出现这样的状况。
韩仓的大军停在了弘农城不远处,一番跋山涉水从河东赶来,到了弘农,那么距离长安不远了,至此一半的行程才算完成。
“韩将军,弘农乃是连接东西两侧城池的一处要地,向西直通汉贼都城长安,只要拿下此城,那我等是掌握一条重要通道。”赵刚将刚探索到的消息如实禀报给韩仓,之后让他拿捏,等待指令。
韩仓没有回应,但视线摆明是直视那座城池,没有一点避讳,仿佛是在必得。
“嗯。”一声应和,韩仓举起手往前推进,其意图一目了然。
赵刚华宇二人心领神会的带着大军全体压境,这不是是和以往一样嘛,没有任何难度,一个小小的城池,哪能抵挡住大军的铁骑。
可是有一点出乎他们的意料,此时的弘农城内,足足有十万汉军,这是众人始料未及的,当初大军路过的城池,最多有的也只有一万不到,可现在却冒出了这么多。
使得奋不顾身攻向城门的将士猛然间遭受巨大伤亡,城内的汉军是在叛军快要靠近的时候,才突然现身,奋力防御。
韩仓微微一皱眉头,显然对此有些不开心,当即命令出动弩炮,加快攻城的节奏,势必要在最短时间内将其拿下。
四挺弩炮被将士们合力推了出来,随着弩炮的加入,黑剑直挺挺的『射』入城内,所造成的伤亡,乃汉军所不能想象。
在城外的士兵们,都能听到城墙内传来的阵阵惨叫声,可想而知战况有多么惨烈,既然汉军伤亡惨重,那城外的大军便加快进攻的步伐。
城头汉军的数量慢慢减少,而待在城下时刻准备增援的其他汉军早在弩炮的威力下化成一摊血水,肢体横飞。
没有将士的补充,城墙的汉军死一个少一个,慢慢被大军所占据,开始向城内围剿着四下逃窜的汉军。
前前后后攻城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倘若不是弩炮的作用,想必大军要耗费一点心血才能破城。
城门最终被从外界攻破,足足十万的汉军,此刻剩下不到一万,还在负隅顽抗,穿梭在城内的街市,与大军周旋。
不过汉贼都借助于百姓们的房屋四下躲藏,韩仓为此很头疼,立刻下令,所有将士算是挨家挨户的搜索,也要将幸存下来的汉贼全都剿灭干净,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顿时,城内不仅充满马蹄声呐喊声,还有百姓们的尖叫声,显然是被韩仓手下的将士们吓坏了,不过一番惶恐后,百姓们发现自己并无大碍,这才惺惺相惜的抱在一起,汲取意思慰藉。
毕竟每个将士手的刀剑都在不停的滴着血,那都是守城汉军身体内的,也着实吓人,经过足足一个多时辰的搜捕。
几十万兵马将整个弘农城里里外外全都翻了个遍,才将所有的汉军生擒活捉,把他们一一押到城门处,现在已经不需要韩仓下令,众多将士早已熟练。
等待俘虏全部集全后,只见汉军将士一个个都低着头,认命般的等待死神降临,他们也都听说过叛军所做所为,不过都是为了大汉,效命于大汉,算死了也没有什么惋惜,好歹你自己为了大汉城池的安定,做出一份贡献,死而无憾。
在场的汉军将士几乎每个人都抱着这样的态度,不过也有少许怕死之人,身体剧烈颤抖着,他们惧怕死亡来临,都还很年轻,不想这样白白死去,不过再多的求饶,都不会得到宽恕。
明晃晃的大刀“蹭蹭蹭”落下,鲜血咕咕的冒出来。
这等场面所有将士没有一人为之动容,犹如家常便饭,再正常不过,只是不同于以往,这次受死的人数相多了很多。
幸存下来的一万兵马生擒活捉的有九千之多,一些不怕死的百姓冒着较大的胆子躲在角落看着城头出的这一幕,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当时捂住口鼻,忍不住呕吐,然后,纷纷跑开了。
“清点人数,整理辎重武器。”韩仓收起握在手的囚龙传令下去。
此番大战虽说没有出手,但斩杀的时候,韩仓却主动揽过去,特意斩杀一名汉军,刚刚囚龙还滴着鲜血呢,只是被他早早拭去了。
“韩将军,此次我等损失兵马四万之多。”赵刚清点完毕后,了解到基本的伤亡情况便来禀报。
韩仓愕然的看着他,显然对此不敢相信,为何死伤四万之多,何况还动用了弩炮,这点始料未及。
“四万之多?”韩仓诧异的回问道,想要知晓详尽的情况。
“是,确实伤亡四万兵马,皆因一开始攻城之时未曾料到城内十万汉军,才伤亡两三万,紧接着,搜寻之时,在街市巷子内,避免不了死伤,汉军也奋力反抗,不肯屈服。”赵刚一一解释着,当然所说句句属实,不存在谎报军情。
韩仓叹了一口气,这四万兵马的伤亡,让他颇为心痛,现在在长安城内,还有汉军的六十万兵马,眼下韩仓手再伤亡这么多,想要破城的难度更大。
本来多出的十万兵马,便是韩仓作出的预算,防止途生变,这多出来的兵力便是用来加强攻打长安的。
不过反过来想了想,自己的四万兵马换取了汉军十万兵马,这对韩仓来说是一件好事,有效的减少了汉军的兵力,倘若这十万兵马是在长安城,并非这里,那岂不是汉军与韩仓所拥有的兵马相同。
那样的话,对韩仓来说可是极大的不利,七十万兵马相战,韩仓占据劣势,极为不妙,全军覆没都有可能,长安城的城门,城墙,这些小城池远远不能与之相。
想到这里,韩仓还有一丝小庆幸,逐个击破的道理每个人都懂,也很容易,现在看来,这四万兵马损失的很值得。
“嗯,暂时整顿一番。”韩仓面『色』忽变的下令道,没有刚才的沮丧之情,反而多了点欣慰。
赵刚不解的看着韩仓,想要知晓他这善变情绪的原因,不过有命在身,放弃这样的想法,立刻下去照办。
弘农失守的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没过半日,传到长安城内,在层层下人的传递,到了惠帝的耳。
“什么,叛军俨然到了弘农?城内的十万兵马全军覆没?”惠帝听后,满脸惊骇,拍的面前的桌子直作响,并且茶盅也因此翻倒,洒满一地。
这等反应使得守候在他身旁的侍卫吓了一惊,“皇息怒,龙体要紧。”一旁的公公出声劝阻着。
惠帝气鼓鼓的坐了下来,胸口一阵起伏,显然被韩仓之事气到了,先前韩仓对大汉兵马的一举一动,惠帝都知晓的一清二楚,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全都斩杀干净,由此可见,韩仓手段残忍,无情。
在大汉的境界内,杀害大汉的兵马,攻占大汉的城池,这无异于骑在惠帝的脖子拉屎,一点都没将他放在眼,惠帝的威严受到挑衅。
前几日惠帝繁忙于伤病还有小渔的事情,并未及时理会,“想不到韩仓既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待将你生擒活捉后,我定要游街示众,抽筋扒皮,祭诸多将士在天之灵。”惠帝心暗自起誓。
足足气愤了片刻钟,惠帝才稍稍缓和下来,急忙命人将此事传递给牧屿,让他尽快做好准备,毕竟惠帝深知,弘农距离此地已经不远。
而此时的牧屿,在城内游动着,他也已经许久没有回到长安,还颇为怀念,走走停停,其实他本意是要快速加强城内的防守工作,不过眼下并不着急。
不住不觉,牧屿顺着脑海的潜意识,来到了牧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