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江元抓住关键所在。
仔细回想,的确只见到过白衣和红衣两种状态,且以白天和黑夜为界限划分,难免让人直观地判断只有两种人格。
端雪祈点点头。
“说来也很奇怪,明明我才是原本的我,可对于掌控身体一事却争抢不过她们。”
江元想了想,问道:“会不会是你们三人之中精神力越强大,越能掌控你的身体?”
端雪祈面露疑惑,“精神力、是什么?”
“嗯……你可以理解为神魂。”
“神魂么……”端雪祈仔细思考了一下:“应该不是。”
“你如何判断的?”
端雪祈细细道来。
“据我所知,我们三人之中,自比剑仙的我是实力最强大的那个,我是五品元婴境,剑仙的我要比我强许多,五品巅峰,甚至可以说跨过四品半步,其次才是作为花魁的我,也是四品境界,但比我要弱。”
“三人之中,剑仙的我神魂应该最为强大,我排第二,花魁的我排末尾,若是按神魂强弱掌控身体的话,剑仙的我无疑对身体的掌控力最大。”
“实际呢?”江元顺着她的话问。
“实际与此似乎丝毫没有干系,因为三人之中,反而是实力最弱的花魁的那个我对身体的掌控力最强,剑仙排第二,而我属于末尾。”
“这样啊……”江元思索着。
眼前这话倒是印证了红衣端雪祈所说。
红衣端雪祈可以做到随时醒来,并且可以影响白衣端雪祈的行动,白衣端雪祈却无法做到。
昨天江元就在好奇。
红衣端雪祈是如何做到随时醒来的。
当时他以为可能红衣才是主人格,所以可以做到副人格做不到的事情。
但现在这么看,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红衣端雪祈对身体的掌控能力最强,所以可以做到随时醒来。
甚至对于性格倨傲的白衣端雪祈,红衣居然能左右她的行为。
大致也是因为红衣端雪祈随时可以掠夺身体的掌控权。
和平共处是我心地善良,但你要是不听话的话,我就直接不让你玩了。
白衣端雪祈实力最强,红衣端雪祈拿捏着身体的掌控权。
人家两位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眼前这位……
实力处于中间,掌控力处于末尾。
怪不得没你出来表现的机会。
你这个主人格好像是最菜的啊。
“你这个样子持续有多久了?”江元问。
翻动曾经的记忆,端雪祈回道:“有五年的光景了,我记得很清楚,正是师父去世的那一年。”
“先是剑仙的我目中无人,傲视一切,对于不满的事情随时就拔剑相向,伤了很多阁中弟子,再是花魁的我夜夜啼哭,认为自己命途多舛,被情郎抛弃,见到男子便认定是抛弃自己的那个人。”
啊?这样啊,我还以为只是针对我而言呢,一口一个江郎倒把我叫自信了……江元心中竟有些失望。
“可过分的是,她们两人明明所行之事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但却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夜晚的我对男子无限柔情,白天的我便会立马杀了那人。”
“所以花魁的那个你,对任何人都来之不拒?”江元表情尬住,还真是花魁啊……
端雪祈问言微愣,但很快理解江元的意思,有丝羞恼:“你、你不要胡思乱想,那时的我尚有争抢身体的资格,虽然不一定抢的过她们二人,但完全可以左右花魁的我的行为。”
“嗯,我相信。”
“真的!”端雪祈越发羞恼。
“我也真的相信啊。”
端雪祈仔细盯着江元的眼睛,好久才愿意相信江元的话,但仍略带一丝不满,继续道。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且随着时日增多,我能感觉的到我醒来的时间越发地少,所以趁着我还能掌控身体的时候,我主动找到周前辈,随他一起住在了醉梦院中。”
“一来周前辈作为师父生前最要好的朋友,算是除师父以外我最信任的人,我便托他照看着我,二来我想周前辈见多识广,又经常接触疯魔,或许可以找到治愈我的方法,但谁承想……”端雪祈叹口气。
“谁承想老周自己也疯魔了。”江元接过她的话继续往下说。
端雪祈无奈地点点头,“与其说是周前辈也‘也’疯魔,不如说周前辈原本就是疯魔,不然当时的他也不会把自己独自关在这院子之中。”
“然后就如你所料,你终于无法再掌控身体,三四年里再没出来过一次,一直都在沉睡。”
“大致是这样,但有一点不是。”端雪祈道:“住进醉梦院不久我便无法再掌控我的身体,但无法掌控身体的时日里我并非没有意识地沉睡。”
“我能清晰地听到、看到、感受到、我能开心、快乐或思考,不论是另外两个我哪一个掌控身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我都能知道,只是无法发声,无法行动,无法分享自己所想而已,倒像是把我困在身体这所囚笼里,像个外人一样看着自己的身体表演。”
就说主人格怎么能没点特殊的地方。
完全有意识,甚至很直观地知道自己做的事情。
这是真·感同身受。
“说来,我在身体里看到江院长把谛禅大师和李玉,还有吴敌都治好时,我很激动,那时的我甚至一度将要掌控身体,向你救助,但到底还是没能抢过她们二人。”
端雪祈非常不解,“我一直期待着江院长能够把我治愈,现在看来是真的做到了,可你是如何做的呢?”
对于自己久病不医的状态,都是这种想要知道治愈方法的心态,这点就和和其他病患不同。
患上其他病,医生给药就张嘴,打针就撅腚。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这种就很烦。
“既然你能知道外面事情,那你应该看到我昨晚对花魁的你做了什么吧?”
“昨晚对我做了什么……”端雪祈回想一下,然后想到了什么,轻咬着自己的唇瓣,没有说话。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亲就是治愈你的方法。”江元挠挠头,非常尴尬地开口。
“怎么会这样呢?”端雪祈略显羞涩,但更多的是迷惑不解。
“你知道自己为何疯魔吗?”江元突然问道。
端雪祈摇摇头。
“这就是了,疯魔的毫无征兆,不讲道理,治愈方法难以理解也理所当然,像谛禅以我写给他的故事,吴敌以术算之类的东西,原因很难说清楚,但却都有效果。”江元哄骗地解释道。
端雪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算是接受江元这个说词。
只不过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移开对谁江元的视线。
“亲一下就能将我治愈?”
江元心中一动,这是要……
却听端雪祈继续说:“那你下次,请不要那么久,最好也不要……伸she头”
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