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
经典可以抗击流行。
而经典，同样能传承经典！
我和穆雪说着未来的电视剧计划，说打算翻拍游戏剧情，她略微惊讶地想一想，然后也笑了。“因为有原始玩家的收视积累吗？”她问。
“那倒不是。”
“……”
“因为游戏去观看影视剧的观众会有，但绝对不是最主要的受众来源。”我解释道，“电子游戏玩家，在一部游戏终结之后，下意识会选择另一部分游戏；而电视剧的收看群众，也是在上部结束后，下意识继续守着那个频道——好游戏会有人玩；好电视剧，会有人看！改编——只是吸引那部分既玩游戏，又爱观剧的人，减少点宣传费用罢了。”
“……”
“可是，这部分群众究竟占比多少？”我说，“我以为，没有舆论宣传，这点口口相传赢面不大；而如果舆论造势到位，不需要IP，也能成就。”
穆雪不能回答，她错愕地望着我，归其原因，就是她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影视，是视听作品！
小说、游戏，都有它们独特的魅力。但是它们是取代不了影视，那些动辄吹嘘IP的，只是诈骗狂潮中的一个环节。
这其中技巧差别很大，就像考古的，和建大楼的，虽然都得要懂点挖掘技术，可真要建大楼时，咱们肯定能用挖掘机工人，而不是考古团队的成员！
“徐英鹏的上次成功，是资本运营的结果。”我望了望天空，上面一轮圆月，在寒风中更显皎洁。
“……”
“他的下一部作品，也会成功，这也是因为资本！”
“……”
“但资本也分虚拟的，和现实的。所有线上的虚拟资本，必然该有实际内容的线下现实资本做对应。如果实体能力不够，力所不逮，那之后便是大厦将倾，覆巢之下……当然，道理大家都懂，只是不愿意接受事实，非得要搞到鱼死网破，前途不再时，才懊悔不已。”
我也不逃避事实。和徐英鹏对决不可怕，和资本杠上，危机就不能说不大了。
“但不能因为怕，就不做！”我心想。
穆雪毕竟不是做这行的，听我说这么多，已然是很讲礼貌的了。
我们相视一笑，就此分开。
之后便是新一轮的忙碌。
这时候娱乐圈陷入大寒潮，兼职的，兼职不了结婚的，跟风准备结婚的。如同我与穆雪所说，老王陷入和丈母娘的第一轮谈判——房。别看他手里有钱，有四套房，但婚房还得另说，选住址，挑家具，准备装修，没一年半载折腾不了。他虽然有钱，但难免还被丈母娘嫌，是那种又拍马屁又嫌弃的那种——因为许嘉莉住我楼上，自然被我爸妈风闻，也不由私下感慨，人心不足蛇吞象，许母是个势利之人。
好在老王父母并不太管他，这对老夫妇常年在外，一门心思都投到长子身上，对老王顾虑不多。
倒是他弟小终，又是呼啸着哭了一阵，老王被他烦得头大，可到底人家家事，和我没有多大关系。
那日我照例奔往公司，讨论剧组成立之事，这几年下来，各类事务，颇为熟稔，聚集起来倒是容易。可演员就麻烦多了。
“演技烂的！”
“品性烂的！”
“整容整到脸烂的！”
“……”
我把照片往老王那一摔：“你看选哪个吧！”
“就非得这里头选？”
王明后捧着送子观音娘娘。他最近神神叨叨的，不过，他一向神神叨叨的。
“你当我愿意？现在艺人都什么玩意儿！”我也没奈何，现在挑演员，都是在经纪公司挑。
造势，炒流量，他们都是一把手。我要完全拒绝这东西，那就跟卖酒的不打广告般，股价自然炒不到一千二，可这酒也卖不出去啊！再加之大行情就如此，不在经纪公司选，也是一群演技烂、品性烂和整容整毁了的，市场如此，也怨不得心气不平了。
“找新人呗！”老王看得很开。
“……”
“你不是有同学？”王明后摸了摸他的宝贝菩萨，“都快毕业了吧？毕业不就进公司了吗？找他们，不就行了！”老王态度随意，仿佛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
“……”
我立马抄手机打电话。
这时候行内各业都不太好过，理由有三，上头审查、徐英鹏冒出，以及郭台退休。几番挣扎下，郭台终于荣退了，按年龄，他早该下来，但这中间有是非曲折，各种因故，咱也不多提了。但他轻轻快快离开，中诚人心惶惶，背后有多少荒唐事。
我一个电话打给老魏。魏巍对拍影视剧没心情，他最近写论文，还有在最后玩乐中垂死挣扎着。钱方在父母的安排下，进入考研的大军中，韩宫却挺有空。他从魏巍那听到消息，打电话给我，问是否需要帮忙。
我立马把情况说了：“你有空拍戏？”
“我演男主角？”韩宫开玩笑。
“投资就给。”我态度淡定。
“……”
“资本家的公子就别学普通老百姓那般吝啬了啊！有钱掏钱，没钱，那肯定是装的！”我毫不掩饰对钱的渴望，对功名利益不上心，那只是小说中的片段，愈是有钱人，愈喜欢钱，而且还爱装作不喜欢钱。
我不像老王那般家境殷实，所以自然实事求是，有话直说了。
韩宫没考虑多久，他知晓我是谁，也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
他为人聪明，即使我没对校友透露半点实情，他也猜出我的身份。
“给个户头。”他毫不客气地说。
既已看好行当，这个机会可是当仁不让的。没过多久，公司便收到款项，项目组成立。演员主要从新人和同学中聘请，但振烨也愿意鼎力相助。
黄老板因为狄涵弋的自作主张而焦头烂额，所以毫不犹豫地再次把吴曼琳推给我们，至于片酬方面，自然谈得上廉价。
时值中诚电视台变动之际，各类审批审核艰难，杜先生帮忙良多，这也按下不表。
我们在剧组度过了艰难的半年。
从影视城再到偏僻荒凉的山野。“‘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待到从山中出来，再一看新闻，我们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卧槽！”
原来在这半年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东风听了要叹息，徐英鹏见了要流泪——这项热搜绝对把他们炒资本的热度给打乱。而这条热搜是——高风和贾千瑶结婚了。
其实结婚就结婚吧，他俩谈得也挺久的，问题是媒体把贾千瑶以前结过婚的事抖露出来，还骚扰她前夫。
那位先生，不是咱们娱乐圈中的人士，而是一位得体的教授，在财大英语系任教。他也再婚了，夫人同是学校的老师。
这种情况，被骚扰上了，搁谁那都不痛快。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双方没有孩子，都开展新生活，这叫搞什么事啊？
“贾千瑶隐婚！”
“贾千瑶已经结过婚了！”
“贾千瑶以前结过婚，要她道歉！”
“……”
网民们疯狂了，各色攻击接踵而至，我们坐在车中，握着手机，看屏幕中的惊涛骇浪，个个渐渐张开了嘴，特别是剧组成员，他们瞠目结舌，过了许久，才有人像是缓过气一般开口问道：“这是真的？”
“对。”
“没骗人？”
“没骗人。”
“她什么时候结婚了？”
“好几年前。”我终于开口，我没办法不理会众人嗒丧的模样。贾千瑶告知我这事，还是在国外，因为事关他人隐私，我没有多问，也不曾放在心上。哪知道这些人如丧考妣，失望丧气到这种地步。
众人闻言齐刷刷望向我。
“她和我说过。”我摊摊手，“不过，那又怎么样？我是转身把消息传递给媒体，还是在网络上撰文祝她离婚快乐？”
众人闻罢，皆愕然，良久不能言。甚至还有来接人的亲朋好友，也好半天说不了话，他们惊愕地一跳，稍后又面露羡慕之色。至于他们怎么想的，我这边真不知道。
盲目自信是谁都有的毛病。
网民们喜欢点评叙述一番，且这些网民，也是线下的某个人。有心道，娱乐圈就是乱的，猜测我是帮忙掩盖；当然，也有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认为贾千瑶就算是结一百次婚，也与自个无关的。
……
回来后韩宫直接去论文答辩去了。
我和老魏他们吃了顿饭，算是散伙饭，吃完饭往回走，街道上热烘烘的，人群遝杂，行人臃肿，沿途香瓜的甜味腻人极了，却自带有一股难以叙述的孤寂。
经过交通安全岛时，忽然一停。
一个人急匆匆跑过红绿灯，瞧着身影还挺熟悉。我挺不乐意见到这么个人的。
因为我依稀记得，上次他还带着洪磊，一个编剧，大晚上冲我扔板砖。现在小胖不在我身边，要是有冲突，麻烦还挺大的。我身边没带保镖，老王曾为这事，诟病我，可我不是他那种天然的二少爷、富家子弟，谈个恋爱、聚个会，旁边还紧粘个电灯泡，那也挺烦人的。
可现在我懊恼了，心想，麻烦归麻烦，总比遇到这么个糟心的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