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正面照见,不打招呼,更惹人怀疑。
临夏一声宣王,喊的疏离客气。
她是怕了这位主了,生怕他把客气当福气,所以打完招呼就打算跟他来个擦肩而过,各走各的。
结果,意料之中的,这位主儿没能放过她,一脚挡住了她去路。
“急着走干嘛?本王吃人吗?”
“你不吃人,你坑人。”临夏直言,“每次跟你见完,我都要倒霉。”
独孤文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了下来:“你就这么讨厌见到本王?”
说讨厌,有点扎他心。
不过他这种皮糙肉厚的,你不扎心扎他肉,他也不痛不痒啊。
该扎心的时候,还是要扎心的。
“嗯,很讨厌。”
“临夏,你太狠了。”独孤文的声音在颤抖,因为愤怒吧。
临夏内心里一万个对不起,嘴上还是那么狠:“别挡道,知道我狠,你边儿去。”
独孤文恨恨的收回脚,临夏以为,他这次总该被打击到放弃了。
但听得他一字一句道:“你只管对本王狠心,终有一日,你是本王的,你无论多讨厌本王,本王也要让你,成为本王的王妃。”
临夏腿一软,不是叫吓的,是叫气的。
她真想给他跪了啊,小哥哥,你这是天生受虐体质嘛?
你爱受虐,你别拉上我啊。
我不想被虐,离我远远的行不行,你哥哥,他他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会儿回来了,瞧,那冷冰冰的眼睛,正瞅我看呢。
你后脑勺感觉不到,那眼神里两道冰冰寒透心凉的冷光嘛?
“阿文,你来了?”
独孤煜的声音响起,独孤文丝毫没有因为在这勾搭他的“爱妃”而心虚,转过身去,笑的无比的阳光灿烂:“皇兄,你去哪了?”
独孤煜对上独孤文,眼底的寒意已经收尽。
惹的临夏心底,老大不痛快。
此处,不爱待。
于是,福身:“臣妾不打扰皇上和宣王了,臣妾先告退了。”
结果,没走成。
“先别走,今日朕让宣王过来,是为了宣王的婚事,你留下,帮忙参谋参谋。”
独孤文一怔,整张脸都在抗拒。
临夏心头却欢乐了,这个参谋,她很乐意做啊。
于是道:“好啊,反正臣妾闲着没事,也是无聊。”
“我不要娶妻。”独孤文闻言,脸色更显烦躁了,“我谁都不要,我就要……”
好赖,我就要临夏这句话,独孤文是没说出来。
不过,他火热的眼神,看着临夏,和说出来又有什么区别。
临夏觉得,她还是不凑这热闹的好。
“啊,臣妾记起来了,臣妾也没这么闲,臣妾小厨房里还煲着粥呢,臣妾先告退了。”
“站住。”
急急要走,又被喊住。
她内心无语叹息。
“过来。”
独孤煜唤她。
她上前,独孤煜伸手,将她纳入怀中,这一举动,似有宣示主权的意思。
“阿文,临夏是朕的。”
临夏断然没想到,独孤煜不但用行动,竟还用语言,宣誓了自己的主权。
一句不够,还有第二句。
“谁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临夏被这份直白到不能直白了的主权宣言震惊的同时,独孤文脸上却是没有什么波澜,硬要说有,那就是平静了。
似乎,他早就料想过这样的画面。
“皇兄既这样说,那我也想告诉皇兄,除非是她,任何人我都不要。”
两兄弟争夺同一个女人的狗血戏码,临夏根本不想参演。
可已经被拉了进来,却是连退的余地都没有。
她在分析,此刻她,是该保持安静呢,还是需要出来说两句。
要不,还是出来说两句?可说什么好呢?
既然他们都在表心迹,不然她也来表一个?
临夏脑袋里尚未打定主意,嘴巴先了脑袋一步:“不然,我把我姐姐介绍给你宣王,我们是双胞胎,除了长的不大像,其他都差不多。”
这墨水有多黑,独孤文的脸就有多黑。
“临夏,你果然狠。”说完这句,独孤文可能是怕当场吐血还是怎么的,甩袖走了。
临夏尴尬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头顶上传来的闷笑。
她嘴角抽搐:“很好笑吗?”
独孤煜松开了她:“嗯,怎么叫你想到说这话的,阿文此生怕都没有被气成这样过。”
“我把他气成了这样,你还笑的出来,你还是不是亲哥哥了。”
独孤煜低头看向临夏,笑意敛尽,眸光深邃:“临夏,告诉朕,如若让你自由选择,你会选朕,还是阿文。”
临夏认为,这个问题很愚蠢:“我不喜欢他,选他干嘛。”
独孤煜声音微沉:“你的意思,你喜欢朕。”
这问题,更蠢了。
“很难看出来吗?”临夏问?
独孤煜动了情,伸出长臂,将临夏重新揽入怀中:“朕看出来了。”
临夏被抱的,脸色发红发烫,却因为这一热,有些从未说过的话,也头一次,说出了口:“独孤煜,我临夏喜欢就是喜欢了,无需要藏着掖着,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身患什么隐疾,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那拥抱更紧了,几乎要将临夏揉到骨血之中。
临夏觉得,他还是把她的话全部听完,再考虑要不要抱的这么用力。
“独孤煜,你先松开我点,我还没说完呢,你卡的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以为她还要说什么动人情话,独孤煜稍稍的松开了她:“嗯,你说。”
那磁性温柔的嗓音,叫临夏心口微跳,接下去的话,差点就说不出口了。
冷静了一下,她才继续道:“既是坦诚相见,我也必须告诉你,如果有机会,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还是会走的。”
所谓若为自由故,什么皆可抛。
“你敢!”头顶的声音,透着威胁。
临夏笑道:“所以,你最好拉紧我了,别放开。”
“朕永远都不会放开你。”
是承诺吗?
但愿,他说到做到。
临夏抬手,回环住了他的腰肢,埋首在他胸膛之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那心跳声,和她自己的心跳融为一体。
头一回,她切身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人,贴的是如此的近。
两颗心靠在一起,远比两具身体靠在一起,更具魅力。
这辈子,他不放手,她不会走。
柏拉图式的恋爱又如何,她要的,也无非是这颗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