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笑笑,他道:“这事我听说了不少,不光是箫枣枣来求到我,前日子你的父亲也难得登门,我即便是不看我的侍卫那边,也要看在一片慈父之心......”
他慢悠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粥粥打断,她不可置信道:“什么?你说什么?”
乔松皱了皱眉,本能的对于许粥粥对他直白的称呼“你”这个平称不习惯,不过很快就隐去了那一点错过来的念头,他道:“我说什么?我说我的侍卫?”
“不是,下一句。”
乔松:“慈父之心?”
“啊对,”许粥粥还是一脸不可置信,“我爹来啦?我爹来求你啦?”
许粥粥的反应让乔松觉得好笑,他点点头,对她道:“这有什么奇怪?”
许粥粥却奇怪的十分理直气壮,再三追问:“你确定来的是我爹?我爹?”
乔松不解:“你父亲不是鸿胪寺的少卿闻人良闻大人么?我怎么会认错?”
看来真是闻人良,至于乔松是否认错,她就不知道了,毕竟自从她穿越过来这个原主身上之后,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原主的爹,就连这原主的奶奶,平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诵经礼佛,不用孙辈去每日请安,也不需要像史老太君那样喜欢一堆孙子孙女围着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是个纯粹的、单一的、非常非常标准的社恐。
穿越过来之后,既没有什么宅斗要求,目前也没有受到封建礼教的约束,比如每日晨昏定省父母之命不可违背诵女德女戒之类,整日吃吃喝喝虚度光阴,不知穿越过来有什么意义,有人说一件事情必然有得有失,如今对于许粥粥来说,不知道得了什么,也不知道在失什么,真是.......可怕。
许粥粥低头:“我只是内疚,我的事情烦恼了我的父亲,害他在操劳公务之时还要替我奔忙......”
她又瞥了一眼乔松,用另外一种内疚的音调说:“也麻烦了小乔大人。”
乔松道:“这事与你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无辜被盯上,数次险些被害,简直无妄之灾,你何必要自揽责任?”
“再说了,你是你父亲的孩子,作为父亲的,为了子女,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乔松温和,“这天下,大部分都是好的父母的。”
许粥粥听出来乔松是在安慰自己,她平日里多少听说过小乔大人,虽然外界包括箫枣枣的口述中,乔松的口碑一直都很好,简直是个毫无缺点的大善人一样,温和良善心软什么的简直是一对褒义词往上堆叠,可是她依然对此给予保留意见,毕竟这位小乔大人出身沙场,又是武将,有“血罗刹”的名号,这个罗刹是什么许粥粥又不是不知道,得这个名号的,就算是立地成佛,也无时无刻不让人知道,这位神仙,是个武神。
许粥粥之前就是用看武神的心态看待那位小乔大人的,要敬重,要远离,关键时候如果能保命还是要去磕个头祈个福的,该跪下就跪下,就当时给神仙磕头了。
结果现在真的面对面见到小乔大人,却发现竟然真的有如传言中一般无二的人。
许粥粥不好意思道:“我之前其实听说过小乔大人,没想到小乔大人果真如传言中那样的。”
“哦?传言中的我?”乔松感兴趣道,“传闻中我是什么样子的?”
许粥粥老实交代:“说您良善,再是温和不过的一个人,又说您是菩萨心肠。”
小乔大人被逗笑,笑得有点夸张,几乎要前仰后合:“有意思,我还真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还以为会传闻说我青面獠牙身高八丈,可止小儿夜啼呢......”
许粥粥暗中嘀咕:“这说的应该是那位君侯赵南星吧......”
.......
“我们家大人当然是菩萨心肠,不然怎么还会叫我辛苦多捎带一碗馄饨来?”
离朱的声音传来,人未至,声先到,比人来的更快的,是一股十分能勾人食欲的味道。
那味道更佳明显的时候,离朱拎着一个食盒进来,瞥了一眼端端正正坐着的许粥粥,撇了撇嘴,扭头就扬起一张笑脸招呼乔松:“大人!馄饨买来了!”
他自顾自的开始打开食盒,把其中的东西一一摆上:“那马老头还特意给我每碗多装了几个,不过马老头没见到大人您,就不是那么高兴,还故意问‘你家小公子今儿没来呀小老儿几日不见,怪想的......’.....大人我和您说,那老头狡猾的很,他可不是真的想您,是想着您每次出手都阔绰,都不要找零!我是看出来了,我就等着他找零哼!”
乔松耐心听他叽叽喳喳,顺便帮助他一起摆盘,离朱此刻才发现乔松回了府之后并没有立刻更衣,马上大惊小怪道:“大人怎么没更衣?府上的人是干嘛吃的?”
乔松淡声道:“是我让他们下去的,更什么衣服,这一身狼狈,我等下要去开封府算这笔账的。”
离朱马上猜出来乔松此举并非是为了自己,他道:“适才护送您回来的就是开封府的巡街捕快,只怕现在,开封府的小程大人应该已经知道了。他若是有点眼力劲,今晚自然会登门赔罪的,何必咱们自己巴巴跑去?”
离朱的话中话乔松听得懂,他暗示乔松不必去卷入这一场麻烦,反正小程大人那边已经接了这活,不过一个小丫头,就算是那闻人良要把自己扯进来,那是能扯就扯的?当乔府是那么好进好出的?进开封府击鼓鸣冤状告上官都要先挨个板子呢,乔府又不是街上的饭馆。
乔松温柔招呼许粥粥吃东西,同时还温柔回应离朱:“他忙,错不开身,等到他把眼前忙完了再来,我就没脾气了。”
他说话温柔,一向如此,可是脾气固执,也是一向如此的。
离朱没了话,噘着嘴坐下一口一口吃属于自己的那一碗馄饨,同时对许粥粥道:“快吃,等下我们还要带着你去开封府呢。”
许粥粥道:“你们寻个人把我送回去就得了,怎么还要跟着去?”
离朱噼里啪啦道:“你是不是傻?人家害你都害到了眼前了,之前你不是找不到证据吗?这回证据可是有了,你这次要是再不牢牢抓着不放,老天爷都帮不了你。”
许粥粥问:“什么证据?”
离朱没理她,而是对着乔松道:“大人,那个疯马的主人已经查出来了,就是陆家的马车。”
乔松有些意外:“还真的用自己的马车?”
许粥粥道:“他故意的吧?!回头一定说是意外!”
离朱还是没理他,对着乔松继续道:“咱们前脚刚刚走,还没等开封府的捕快去查,就窜出来一个车夫,那车夫说,那是他们府里的马车,受了惊吓,闯了祸事,那车夫说,是他的事儿,他一个人的事。”
许粥粥冷笑:“还没说是他家主人的事情呢,倒是学会抢答了。”
离朱依然没理她,道:“大人,那车夫如果真的咬紧牙关认下,倒时候若是这个丫头笨嘴笨舌的,最多也就要了那车夫的性命。”
乔松道:“所以啊,咱们得去开封府算个账。横竖,我受的惊吓,可不是一个车夫能够抵消的下的。”
离朱道:“大人是想要逼那陆佰常出来对峙?”
他这回总算是扭头过来,结果一脸都是嫌弃:“大人不会是想让这个丫头和那大才子陆佰常对峙吧?就她?”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