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A-Ep4：三位一体（17）
【是的，当然，一切总是按计划进行。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另一件事是我们如何理解它以及我们如何与之联系。当然，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尼古拉·莫斯克文，2000年。
……
如今，UNIoN的宇宙飞船路过人革联殖民卫星时已经不必再和对方互相提防了。随着三大国家群建立正式军事同盟关系，互相获得了军事通行权的三大国家群正计划倾尽全球的力量消灭天人组织。因此，人革联违反条约将【全球】打造为军用殖民卫星一事不仅没有受到什么追究（事实上也无从追究），反而因为该殖民卫星适合成为三国联军控制地球外部空间的前线据点而得到了大力支持，至少现在如此。随着【全球】逐渐恢复其原有功能，来自AEU和UNIoN的热心专家们也纷纷进驻，他们对于埋藏着人革联超兵项目秘密的这座殖民卫星本能地感到好奇。
乘着UNIoN太空运输飞船从【全球】不远处经过的麦克尼尔和蒂莫西飘浮在半空中，遥望着那座不久之前对他们来说还属于敌占区的殖民卫星。超兵项目的秘密被曝光并没能给人革联致命一击，眼下UNIoN也不太可能会利用到手的专家和超兵项目实验品幸存者对人革联穷追猛打。故地重游的他们心中感慨万千，唯有远方的千万星辰能够映射出两人内心的复杂。
“到这里就好，我们从另一侧把高达放出去，开启隐形模式。”麦克尼尔提起耳机，告诉运输飞船的船长停止加速，“蒂姆，我们走。今天要是运气够好，我们也许能够一口气再带回来四架高达。”
伪装成民用船只工作人员的UNIoN军士兵和机械师们迅速地将高达转移到备用的船舱，麦克尼尔和蒂莫西刚就位，船长便开启了船舱、将两架高达释放到了外面。回归自由自在的宇宙空间后，麦克尼尔和蒂莫西不约而同地开启了高达隐形模式，向着连船上的人们都不了解的某个地点飞去。名义上而言，这是一次旨在测试座天使高达三号机修复后实战性能的演练，由于麦克尼尔和蒂莫西可能要拿出十足的本事较量而必须放在足够空旷的地点进行。
只有麦克尼尔和蒂莫西，也许还包括留在地面上和其他人周旋的罗根，知道他们此行的真正目标。
两架高达在漆黑一片的太空中飞行着，很快将运输飞船和人革联殖民卫星抛到了后面。麦克尼尔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不敢有片刻懈怠，而换上了座天使高达三号机的蒂莫西则像往常那样随意，后者将从座天使高达小队中缴获的紫色小型哈罗（这是他们当时在逮捕妮娜·特里尼迪时一并从座天使高达三号机中搜出来的）放在手中把玩着，弄得脾气比留在罗根处的大哈罗要坏上很多的紫色小哈罗不停地抗议。
“这么小也能叫哈罗？”蒂莫西索性双手脱离了控制面板，他把紫色哈罗抓在手中，来回抛掷着，确保它能在自己的双手见徘徊，“跟我说实话，你和我们的大哈罗是什么关系？”
“蒂姆，少说几句。”麦克尼尔实在被吵得头晕眼花，只得发言提醒蒂莫西不要耽误了大事，“虽然同样是高达，使用太阳炉的高达和使用拟太阳炉的高达是不一样的，即便这一代高达比上一代高达先进些也一样。更何况，天人……不，天使组织必然对上一代高达进行了全面升级换代，我们所遇到的它们和出现在人革联记录里的形象有着明显区别。”
迄今为止，麦克尼尔等人虽然和天人组织多次交战，他们和隐藏在天人组织背后的天使组织却没什么纠葛，仅有两次交战记录，一次是在上次入侵人革联殖民卫星【全球】的过程中，另一次则是在不久之前追击座天使高达小队时。如果说天使组织派出高达进入【全球】干预事态是为了阻止殖民卫星坠落给地球带来灭顶之灾，那么上个月底天使组织一口气派出三架高达来攻击超越旗帜队就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的了——当然，那又变相地给了罗根表现能力的机会。除此之外，蒂莫西和麦克尼尔相遇时曾经声称自己在塔里比亚沿海看到了第五架高达，以及UNIoN军曾经在克鲁吉斯也找到过声称发现同已知高达并不相似的新型高达的目击者，这些行动或许也是由天使组织而非天人组织主导。
关于天使组织的情报，亚历杭德罗·科纳并未向麦克尼尔等人提供，真正能够帮助麦克尼尔理解天使组织定义的也就只有缴获的紫色小哈罗中存储的那些数据。根据这些信息，天使组织是在6年前由身为天人组织第二代高达驾驶员之一的雪儿·亚库斯迪卡（chall Acustica）建立的，其战斗人员团队主要由退出一线的高达驾驶员和在竞争高达驾驶员过程中落选者组成，在麦克尼尔眼中并不算什么威胁。虽然他对特里尼迪兄妹三人恨之入骨，但正是这三人在和天人组织、天使组织接触的过程中获得了大量情报尤其是神秘莫测的组织成员们的真实个人信息，从而使得麦克尼尔有可能绕过亚历杭德罗·科纳来独自推动他对天人的这场战争。
……又或者确实只是基于私人恩怨的复仇。
“奇怪，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沉默了许久之后，蒂莫西又忍不住了。“难道说，小哈罗记录的地点是错误的？”
“就算里面的记录造假了……你不是说妮娜·特里尼迪供出的位置和记录一致吗？要么就是都造假了。”麦克尼尔仍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上的扫描信号结果，“看来还是简单粗暴一点的办法管用。蒂姆，跟我一起用GN粒子光束枪攻击我们周围的空间，随便开火。”
“喂，万一打中了什么——”
“要是打中了不该打的东西，我替你进监狱。”麦克尼尔说着，毫不犹豫地向着前方的一片黑暗接连开火，蒂莫西在犹豫了片刻后也效仿。仅仅几秒钟后，一个庞然大物从黑暗中浮现出来，赫然是一个规模仅仅比【全球】略小一筹的殖民卫星，“……你看，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他们上一次为何能那么迅速地干预【全球】了。原来只是到隔壁做客啊。”
天人组织的原主要基地、天使组织的现主要基地也就是殖民卫星【天使之城】（Krung thep）位于L3点附近，正靠近人革联殖民卫星【全球】，这是紫色小哈罗的记录内容。麦克尼尔起先在拿到蒂莫西复原数据后获得的信息时并不相信这个结论，因为人革联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近在咫尺的殖民卫星——然而，想到地球上的三大国家群至今缺乏有效的手段去主动搜索高达，麦克尼尔又释然了。在绝对的技术差距面前，一切看似不合理的事情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那么，他必须把这些技术全部拿到手、交给UNIoN。合适的技术要放在合适的环境中才能起到最大作用。
“敬告天使组织全体成员，我是UNIoN军第八独立战术mS中队——俗称超越旗帜队——的迈克尔·麦克尼尔准尉。如果你们的消息没那么闭塞，应该已经听说过我的战友罗根·谢菲尔德准尉一人全歼座天使高达小队的战绩。”麦克尼尔开启了激光通讯，向着天使组织径直下了最后通牒，“……而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我还有我的另一位战友也有相同的能力。就是说，限你们在三分钟之内向我投降，否则我将把你们全部歼灭。为了全体人类的利益，也为了你们自己的前途，我希望你们这些自以为正在为世界和平努力的家伙仔细地考虑我的建议，不要像教条主义者一样宁可抱着死板的信条沉入水中。”
“可他们是不会投降的，如果他们会轻易地被劝降，VEdA也不会把他们选入组织内了。”蒂莫西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当然，组织内部也有一些不那么忠诚、仅因能力可靠才被选中的，而这种人并不是主流，况且他们仅仅只是对组织缺乏忠诚，又不是对我们忠诚。”
“你今天的废话有点多了，伙计。别跟罗根一样，他那天唠叨得像个80岁的老头子。”穿着宇航型驾驶服的麦克尼尔活动着双手，平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这次我们的目标不是消灭他们，而是确保他们的力量能够为我们所用。不然，我只需要把这些情报都上交就行了……”
“可你的态度也不像是给他们一个同我们合作的机会。”蒂莫西停止了拍打哈罗的娱乐活动，终于获得了喘息之机的紫色小哈罗忙不迭地逃脱蒂莫西的魔爪、躲到驾驶舱另一头瑟瑟发抖，“两个UNIoN的军人跑过来，不管是喊打喊杀还是突然说要合作，他们只会当我们是傻子或者必须被排除的危险人物吧。”
“那要怎么说？亚历杭德罗·科纳想操控我们干掉天人然后再把我们这些知情者干掉从而成为世人眼中消灭天人的英雄？王留美两面下注、参与了对抗天人的行动？”身经百战的GdI指挥官说到这里，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说什么都行不通的，那些人可是他们的股东。只有一种办法，就是把他们先打得失去反抗能力，将他们置于不得不相信我们的处境。”
“果然是军人的思维。”
“……这可不是。”
似乎是为了印证麦克尼尔的说法，一架通体呈现出大红色、红色覆盖比例超过了三架座天使高达的高达从【天使之城】一端的出口飞出，向着麦克尼尔和蒂莫西所在位置飞来。这架高达是天人组织第二代高达系列中的【正义女神高达】（GNY-001 Gundam Astraea），并且势必经过了天使组织的更新和升级。不过，麦克尼尔并不能确定其中驾驶员的身份：天使组织的高达比太阳炉多，驾驶员又比高达多，互相换乘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像天人组织和座天使小队这样每人只驾驶固定型号高达反而是不现实的。
“遗憾。”蒂莫西伸出手敲了敲头盔面罩，“他们不明白自己每多抵抗一分钟就会让我们将来在对抗科纳的时候少一分力量。”
“你这么说，就不怕掌控了VEdA的科纳听到？”麦克尼尔完成了热身运动，准备上前迎战。他要蒂莫西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谁也不清楚天使组织还有什么底牌。“没到和他摊牌的时候，先不要把他当成假想敌。”
天人组织拥有四个太阳炉，而天使组织只有一个。该组织若想出动多于一架高达则只能用储藏有GN粒子的能源罐代替太阳炉——那东西比拟太阳炉更不靠谱。这是麦克尼尔敢于声称自己能够以一敌四全歼天使组织有生力量的主要原因，如果这几年间天使组织又因为意外而丢失了高达，那就再好不过了。此刻，他要做的是先把眼前这架安装了太阳炉的正义女神高达击败，以便向天使组织证明，方才他的威胁并不是空话。
两架敌对的高达并没有立即进入激战中，而是先试探性地向着对方开火，同时等待着可能出现的敌方援军。几分钟之后，确认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出现的两人同时行动了。挥洒着淡绿色光芒和血红色光芒的两架高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深邃的黑暗中往来厮杀，每次交错而过都会在深空中留下耀眼的闪光。纠缠在一起的光带向着战场两侧的观众表明了它们留下的轨迹，但不管是蒂莫西还是【天使之城】内部的天使组织成员都没有心思欣赏外太空版本的极光，他们的注意力都被交战中的两架高达吸引了。
麦克尼尔自己也很享受这样的战斗。过去，他的对手所拥有的武器装备科技优势能够无视他的一切战斗技能，双方之间根本称不上较量。只有像现在这样站在同一基准线上的战斗才有享受的价值，他的头脑和躯体仿佛和高达融为一体，庞大的钢铁之躯就像他自己的躯体一样灵活。两架高达每次擦肩而过的瞬间便是他的机会，躲开敌人的攻击同时用GN光束剑留下一道伤痕并不困难，难的是在瞬间结束这场战斗又不破坏高达的整体结构。罗根可以通过精确地击毙驾驶员并让蒂莫西的大哈罗入侵高达自动驾驶程序来完成这项工作，而同样的任务对于麦克尼尔而言要困难得多。
“迈克，监测到【天使之城】内部有其他热源，可能是天使组织试图出动常规动力兵器迎战。”蒂莫西嘴里说着险情，他那悠闲自在的表情和随意的语气处处同迫在眉睫的风险毫无关联，“需要我帮你搞定他们吗？”
“别让他们逃了。”麦克尼尔正被强大的作用力压在驾驶舱里抬不起头，他只来得及嘱咐蒂莫西一两句话，“……等我搞定了再说。”
拟太阳炉的综合参数不如真正的太阳炉，这会使得哪怕按照同一规格制造的mS在使用拟太阳炉时落入下风。为了保证速度和攻击力都能同使用太阳炉的高达相比，麦克尼尔一如既往地选择了最危险的策略，那就是完全取消防御、把GN粒子全部用于武器和动力。罗根非常不赞同麦克尼尔的做法，蒂莫西也一样，但麦克尼尔却辩解说，这源自于他对自身能力的绝对自信，就像罗根有信心只用三枪解决掉座天使高达小队一样。
不过，在两架高达下一次几乎重叠时，蒂莫西惊讶地发现麦克尼尔重新开启了覆盖在座天使高达四号机正面的GN粒子护盾并在躲开了敌人的GN光束剑后向着正义女神高达猛地撞了过去。两架普通的mS这么猛烈地撞击只怕要当场散架，而蒂莫西的肉眼已经无法看到的两架高达却并未四分五裂，只是沿着相反的方向倒飞了出去。没等蒂莫西询问麦克尼尔的情况，在太空中打着滚的座天使高达四号机迅速地向远处的目标连续开火，其中两发粒子束成功地击中了正义女神高达并在上面留下了更明显的伤痕，而之前还行动迅捷的正义女神高达这一次却没能及时地闪避。
“果然，里面的驾驶员大概是那个家伙。”麦克尼尔哈哈大笑，回荡在头盔里的声音也分毫不差地进入了蒂莫西的耳中，“排除那个据说几乎不能算人类的家伙874、那个被严重辐射后只剩半条命的亚库斯迪卡还有那个基本没机会开高达的AEU军叛逃人员艾克·卡洛雷（Eco calore），剩下的就只有刚捡回一条命的冯恩·斯帕克（Fon Spaak）。”
“居然是他……”蒂莫西喃喃自语，“妮娜·特里尼迪说，座天使高达小队在试图抢夺天使组织太阳炉的过程中引爆了他脖子上的炸弹，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如果我没猜错，上次出现在【全球】的也是这家伙。”蒂莫西或许对天使组织的内部情况还有自己的看法，而麦克尼尔显然比他更记仇，后者立即想起了当时他们前来抢夺人革联机密资料时的经历，“虽说有欺负重伤员的嫌疑，现在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
进退两难的蒂莫西不方便干预战斗，又不能白白停在原地浪费GN粒子，于是尝试着接近【天使之城】，并同样向躲在内部的天使组织发出了警告、提醒他们不要自作聪明地逃离或是摆出破釜沉舟的架势决一死战。有罗根·谢菲尔德新近建立的赫赫威名，蒂莫西料想天使组织应该会慎重对待他们。不过，他也确实发现了天使组织正在殖民卫星内部调兵遣将，但这个本来也没有多少人手而且和地球上的军队一样缺乏全自动战斗兵器的组织并没有多少反扑的机会。只要麦克尼尔赢得战斗并夺取天使组织保管的第五个太阳炉，UNIoN将在这场剿灭天人组织的战争中获得前所未有的优势，而这也正是麦克尼尔希望看到的。
经过麦克尼尔方才的猛烈撞击，正义女神高达的驾驶员明显因为旧伤复发而影响了操作，难以用同样敏捷的行动躲避麦克尼尔的射击和斩击。处在上风的麦克尼尔不急于结束战斗，他的拟太阳炉还有足够的GN粒子储量，这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将对手置于绝望之中，直到剥夺这些人全部的希望，他才会得到一个【说服】对手的机会。
这片刻的迟疑给了敌人调整战术的机会。正义女神高达不再采用麦克尼尔所熟知的战术，转而改换成了一种在麦克尼尔看来几乎算得上乱来的战斗方式。它以不规则的运动轨迹打着滚向麦克尼尔的座天使高达四号机逼近，发射的高能粒子流轨迹也变得难以预测。没有兴趣被对手的节奏拖着走的麦克尼尔仍沿用原先的战术，几道从他的高达附近擦过的高能粒子流终于使得他重新开启了GN粒子护盾。须臾间，正义女神高达已经来到座天使高达四号机前方，向着麦克尼尔出击的除了朝着驾驶舱位置刺去的GN光束剑之外还包括猛地从下方弹出的圆形投掷物兵器。并不想成为被大卫击毙的歌利亚的麦克尼尔迅速操控高达后退、躲过了敌人的进攻，并在片刻过后改变了运动方向、以自身躯体承受着远超常人承受极限的作用力为代价硬生生地利用正义女神高达的动作间隙抓住了进攻的时机。
他的眼前已经一片漆黑，别说看清外面的敌人，就连捕捉屏幕上的光点都做不到。凭借着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和身为战士的直觉，麦克尼尔坚定地控制着GN粒子光束剑向着他指定的目标位置刺去。
“虽然不知道你这套乱来的战斗方式为什么看上去有点熟悉，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世界不需要第二个会这么乱来的人。”喘着粗气的麦克尼尔脸上浮现出了微笑，“第五架高达现在也是我的——”
一道散发出血红色衰变辐射光的GN粒子束紧贴着座天使高达四号机头部飞过，迫使几乎将GN粒子光束剑刺进敌机驾驶舱的麦克尼尔后退的同时给了正义女神高达以喘息之机。暂时停止了交战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寻找攻击的来源，他们只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嫌疑人，那正是待命已久的蒂莫西。
“这一点都不好笑，蒂姆。”麦克尼尔说得很慢，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操纵杆，“是什么余兴节目吗？下次记得提前通知。”
“哎呀，这是我的责任，我确实该跟你说的。”蒂莫西的双眼虹膜被旋转着的七彩色覆盖着，“你要是这么随便地杀了我的学生，我会很难过的。”
“我不在乎你过去是不是天人组织的一员，现在你需要和我们共进退，蒂姆。”麦克尼尔深吸了一口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你有大把的时间和他们叙旧。”
“不行，不行，这不成啊。雷索纳斯和维欧雷特都死在我眼前，我不能再看着斯帕克去死了。”说着，蒂莫西控制着座天使高达三号机的加长型GN光束枪锁定了麦克尼尔，而躲藏起来的紫色小哈罗也顺从地回到了他身旁，“其他的事都好说，但要想毁掉天使之城，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大天使长米迦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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