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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完了菜单,石金子喊了点单。来给他们点单的是个中年女子。石金子想点菜,却被忽然杀出来的田唱抢了先。点完单,田唱便在微信上付了款。中年女子走掉了。

“唱儿,我告诉你,”等中年女子离他们有五米远了,石金子才敢偷偷摸摸小声说,“下回点单,先问问餐前买单还是餐后买。如果先买单,万一你交了钱,店家却耍赖不好好上菜,还不给退钱,就惨了。”

“知道了,”田唱嘴上说,大拇指却在止不住地将贴吧高楼一层一层往下拉,“点个菜还这么麻烦。”

“以防万一嘛,”石金子说,“等吃满意了才买单,比较有主动权嘛。看你这么没经验,是不是没咋出去吃过饭?”

“不是,”田唱边说,边点击屏幕下方的“下一页”,等着4G网的信号给他加载好帖子,“不过基本上都是跟爸妈一块吃的,自己买单的时候很少,没几次。”

“那你至少见过猪跑吧?”石金子问道。

“平时对这方面没咋关心。”田唱头也不抬,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仿佛等浏览器地址栏下方蓝色的进度条加载到头然后消失掉,他才肯重新苏醒过来,“这儿移动信号怎么这么差……他们家有Wi-Fi吗?”

龙家毅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神色犹如大暴雨前一分钟时高空中的乌云,愈发凝重。听了会儿电话,差不多一分钟左右,龙家毅才开口:

“婆婆……”

石金子和余正夏又开始了听室友电话猜谜环节,姜天也加入其中。对此,田唱却不感半点兴趣,而是旋转脑袋旋转个三百六十度,像枚要扫视全店的摄像头。然后,田唱又将腿稍微伸直些,站直了点身子,脑袋又旋转了三百六十度。最后,他坐下了,带着写了一脸的失望。

“唉,”田唱将手机轻轻扔到桌上,手机稍稍弹起,然后伴着镜面玻璃与木头的碰撞声落下,“信号不好,又没有Wi-Fi,还有什么比这更苦十三?”

“轻点儿扔啊。”余正夏说,“坏了可怎么办。”

“没事儿的。再说了,我这也不叫扔,就是手劲儿稍微大了点儿。”田唱伸出右手,把新款iPhone再翻转过来,脸对着屏幕,继续等,等浏览器加载完毕。

“我去外面一趟,这儿太吵了。”

龙家毅忽然将手机拿离耳边,对他们说。他们几个都点头。龙家毅去了门外,应该是站到了人行道旁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中年女子回来了,两手握着五瓶橙子汽水,五个瓶盖卡在手指上。

“北冰洋好了。”

石金子扫视一遍桌面,发现自己左手边有个瓶起子,铁做的,没有涂漆,把手上刻着“燕山啤酒”。瓶起子豁口卡到铁瓶盖处,用手腕的巧劲轻轻一掰,二氧化碳便呲啦呲啦地在橙色的液面上冒泡,像一小堆薄皮的珍珠。剩下三瓶如法炮制,另外一瓶不开瓶,等着龙家毅打完电话归来。

“你们家有Wi-Fi吗?”田唱见了服务员,像溺水的人见了伸下来的一根救命稻草,直接进入主题。

“有,名字叫JJMDRB,六个大写字母。”

“密码呢?”

“门钉肉饼,小写全拼。”

田唱不再跟服务生多说话,只顾在屏幕上输入十四个黑点。姜天也低下头,拿起手机,敲十四个黑点进密码框。

“连上了吗?”中年女子问。

“连上了,连上了。”田唱连连点头,像小鸡在捣洒在地上的小米。

“连上了就好,”服务员笑了,笑得令人心暖,但田唱却没在看,只在看屏幕右上角出现的白色Wi-Fi符号,“我们家网儿的名字跟密码,其实都在那边墙上贴着呢,你向右看,然后抬点儿头,就能看见了。”

“你们家贴了啊?我还以为没贴呢。”田唱说着,磨磨蹭蹭地向右转头。

“贴了,贴的一块黄色的纸,很明显的,”服务员说,“你再稍微抬抬头。”

“我抬头了,可是没看到啊。”对方话音刚落,田唱边说。

“你再仔细看看。”服务员说。

“哎呀,阿姨,我真的没看见。您说的黄色纸儿在哪儿啊?”田唱说。

“我用手给你指吧。”服务员轻出了口气,抬胳膊往田唱看向的方向指去,“左边那张桌的上方,有张黄色的荧光纸,看见没有?”

“啊,看见了。”田唱恍然大悟,仿佛仿佛眼前有片迷雾,刚刚才散开。

“我跟你说了嘛,”服务员慈祥地对他田唱笑,田唱却又低头摆弄起了手机,“你仔细看,肯定能看见。我去那边那桌了。”

服务员走了,田唱却好似无知无觉,连声招呼都不打。他又点了下贴吧里的“下一页”,想知道这回加载条什么时候能加载到头。谢天谢地,五秒就加载完了——和之前的几次相比,这次算快的了。

“哎,天儿,你能听懂家毅刚才在说啥不?”分完北冰洋,石金子喝了口橙子汽水,便问他对面的男生,“你是南方人,理论上讲,应该听得比我俩明白。”

“我能听懂一些,”说着,姜天抬抬下嘴唇,额头稍微显现些皱纹,一副忧虑的模样,“他奶奶家那边好像下冰雹了,还下得不小,不过没砸着人。只能听清楚这些,别的我也听不太到。”

余正夏端起北冰洋的玻璃瓶,往嘴里送了一小口。姜天和田唱也纷纷尝了这款老牌汽水。姜天喝得美滋滋,田唱更是一口气灌了大半瓶。

……

“金子,你们这儿的汽水真好喝,比美芬达还爽,”放下瓶子,姜天还意犹未尽,“怪不得卖这么贵。”

“其实我不觉得值这个价。”石金子凑到姜天耳边,悄声说道,“其实玻璃瓶装的本来应该是四块,到了小卖铺啊、饭店啊什么的,就给私自加钱了。”

这时,喝多了的田唱,忽然打了个浅浅的饱嗝来助兴。

“饭都没吃呢,就打饱嗝,”石金子又看向田唱,抬高些声音说,“能不能争点气?”

“喝了那么多汽水,上哪儿争气去啊?”田唱边有些难为情地说,边握住玻璃瓶的腰不停晃。

“开玩笑嘛。”石金子说完,又干了一口,“我想起件事儿,七九七艺术区那边做了个关于北冰洋玻璃瓶子的装置艺术,挺好玩的……”

“装置艺术就算了,”姜天摇摇头,手中北冰洋瓶里的液面也跟着摇动,“啥时候有行为艺术了,再告诉我。”

石金子看看田唱,田唱看看石金子,两人开始窃笑。

“你要啥种类的行为艺术啊?”石金子问,“要男的还是女的?”

“男女通吃,来者不拒。”姜天答得异常顺畅。

“你们怎么就知道往不可描述的方面去想?”余正夏装出副鄙夷的样子,“行为艺术种类很多的好不好。能不能有点儿高级趣味。”

“我们是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石金子讲话讲得充满感情,好像语文课上的诗朗诵,“我们沉浸在对生命大和谐的向往里。”

说到最后一个字,石金子不禁大笑,连嘴都忘了捂。刚笑到一半,石金子又赶忙收住嘴,急忙说道,好像在澄清某个重大的误解:

“我的意思不是向往跟他进行一场生命的大和谐啊,不是这样。我俩自个儿向往自个儿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懂。”余正夏边笑,边缓缓点头。

“怎么了,我的小金子?”姜天掐细嗓子说,现在他有点像穿小粉裙子戴蝴蝶结的胡须大汉,“为什么这么嫌弃我?”

“嫌弃你就是嫌弃你,问理由干嘛。”

石金子瞥了姜天一眼,便转过头去,叫后者只能看到他理了平头的后脑勺。姜天死皮赖脸地求石金子,而石金子誓死不从,骄傲又硬气的后脑勺始终正对着姜天,坚决不投降。软磨硬泡都不好使,姜天只好找余正夏说话:

“正夏,我忽然想到了一种比较高级的行为艺术。找条没名字的小道,挂个‘姜天路’的牌子,然后坐等基德地图收录。”

“不能叫‘姜天路’,应该叫‘姜天儿路’。”石金子继续背着脑袋跟姜天说话,“你这也不是自己的创意啊,是人家央美一个学生的。”

“他是不是叫葛昀?”余正夏马上问。

“对啊,他是叫葛昀,”石金子说,“他好像因为这事儿被处分了。”

“我怎么听说好像不是因为这事儿……”田唱迟疑地开了口,又慢吞吞地说。

“不是因为乱标路名儿啊?那是因为啥?”石金子问,样子活像老鼠见到了超大块的奶酪,“是不是因为行为艺术的尺度过于大?”

“好像是往国旗顶上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田唱的表情一语难尽。

“国旗顶上能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啊……”石金子转回脸来,沉下脑袋,托起腮,黑眼珠转上去,转向天花板,“想不出来。”

“开动你的想象力。”田唱又说。

“不行,我真想不出来。”

石金子绞尽脑汁,瞳孔正对着天花板下的灯。佳军门钉肉饼店的三号桌陷入了暂时的沉默,余正夏和田唱盯着各自的手机,等着他思考的结果,一个心不在焉地在等,一个兴致勃勃地在等。余正夏表情甚是平淡,田唱则扯平嘴角,像一小段拉紧的橡皮筋,介于笑和不笑之间。至于姜天,他并没有在等。一小会儿功夫,他便忘了和石金子探讨过的所谓行为艺术,沉浸到万度搜索的世界里,屏幕上布满了照片,都是同一位女高中生的。

“金子啊,想没想出来?”田唱放下正读取着下一页帖子的手机,问陷入了苦思冥想的金子,问完,又垂下头看手机,“我等你呢。”

“没想出来。容我再思考五分钟。”

石金子撤掉托腮的手,扭头对田唱说。说完,石金子又恢复成沉思的姿势。

“还五分钟呢,”田唱咂咂嘴,说,“我看你啊,五十分钟都想不出来。”

“像我这么聪明绝顶,怎么可能想不出来。”石金子对天花板和天花板下圆形的小灯如此说道。

“你聪明?那你头上咋还有头发呢?”田唱由手机屏幕抬起头。

石金子刚想跟田唱说个两句,却见到了打完电话的龙家毅。龙家毅往他们坐的位置走来的时候,姜天赶紧按下了Home键。

“天儿,你躲着人家家毅干嘛,跟小偷儿似的。”石金子一眼扫到了他的鬼鬼祟祟。

“没躲着他啊,我怎么躲着他了?”姜天说着,锁了手机的屏,扣过去,将它移到一边去,像个溜到桌角的滑块。

“那你把屏幕切到主界面干嘛?”石金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都看到了。”

“我就是随便按了一下……没什么别的意思。”姜天语气时强时弱。

“算了,不问你的小爱好跟小秘密了。”石金子又看向龙家毅,后者的脸色有些发灰,“家毅啊,刚才打电话的是你奶不?”

“是,”龙家毅点点头,脸对着石金子他们,目光却低垂,提不起劲,“想跟我聊些家常。”

余正夏飞速眨了几下眼睛。

“唠家常啊。”

石金子有些无精打采地说。之后,他又对大家说:

“哎,咱哪天去趟七九七艺术区呗?咱画室离艺术区比央美还近。”

“真的假的?!”余正夏放下轻搭在北冰洋上的手掌,眼睛里点亮两盏灯泡,“那岂不是天天都能泡在艺术展里了,随时随地,想看就看……算了,还是老实画画吧。”

灯泡的光又被掐断了。

“你别这么怂啊,”石金子笑笑,说,“要是我啊,我就天天翘课去七九七邂逅小姐姐,或者去附近别的什么地方逛。”

“别教唆人家旷课。”龙家毅半开玩笑说,手里的小屏智能机被攥紧了些,似乎要被印上几道掌心纹,“再说了,集训费用不便宜的,算上画材跟别的一些杂费,平摊下来一天两百多块呢。”

“啊?这么贵啊?”田唱干巴巴地大喊,脸上不满不可思议。

“就是这么贵啊,没办法,”话语间隙,龙家毅不引人注意地轻叹了一声,很像平平常常的换气,却根本不是,“这还是按最乐观的情况算的,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或者再有什么需要额外花钱的活动,恐怕就得一天三百……唉。”

四人频频相顾,无言。一阵与店内欢声笑语格格不入的缄默过后,石金子发话道:

“哎呀,这年头儿,学不学艺术都得花钱的。就算是走文化生路线,都得在外面请老师补课呢,一节讲得稍微好点的数学课,两个小时,就五百块钱。再说了,放艺术生里面,咱学美术的,已经算是比较省钱的了。我听说啊,那些个学编导摄影的,花的钱比我们多多了,要买那种大砖头摄像机……”

石金子说不下去了,像流着流着最后消失掉了的的内陆河。龙家毅没皱眉,没挤眼,也没长吁短叹,更没说什么话。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愁容满面,浓得需要一瓶啤酒或者几支烟才解得掉。看龙家毅老实巴交的样子,他应该不会在毕业之前允许自己去碰酒或者烟。一点解愁的办法也没有。石金子一筹莫展之时,余正夏开了斟酌再三的扣,试着去徒手解开龙家毅的结:

“等念上好学校就好了。”

龙家毅的脸上,仍凝结着一层薄的愁雾。余正夏也失败了,他说的话压根没起效。地砖上“啪啪啪”的脚步声传来,迷蒙而又确实存在着的雾,才肯散。又是那位中年女服务员。她将今晚的主角端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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