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彭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严说,你这脑子怎么转不过弯来?刘玄二月初一登基称帝,接下来他要干什么?当然是立威!而宛城,就是他最好的目标。算算时日,他们的军队应该快到了!”
严说听了,依旧不以为然,笑道:“岑大人,您是不是太紧张了?绿林军再怎么闹腾,也不过是一群草寇,哪敢来攻打咱们宛城?再说了,他们刚刚称帝,总得先整顿内部吧?”
岑彭正要反驳,忽然又一个斥候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报道:“报!大人,前方来报,城南三十里发现绿林反贼,正朝宛城方向进发!”
严说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他们真的来了?”
岑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严说,现在你还觉得我紧张吗?”
严说满脸尴尬,连忙拱手道:“岑大人,是我愚钝,没能及时领会您的深意。您真是神机妙算,末将佩服!”
岑彭摆了摆手,淡淡道:“现在不是拍马屁的时候,赶紧去召集将领,准备迎敌!”
严说连忙点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岑彭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这严说,虽然忠心,但脑子实在不够用。要不是我提前察觉,宛城怕是要遭殃了。”
不一会儿,各级将领齐聚军机室,岑彭站在地图前,神情严肃地说道:“各位,绿林军已经朝宛城进发,预计明日就会抵达城下。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绝不能让宛城落入敌手!”
一名将领疑惑地问道:“岑大人,绿林军刚刚称帝,士气正旺,咱们能挡得住吗?”
岑彭冷笑一声,指了指地图上的宛城城墙:“宛城城墙坚固,粮草充足,只要我们坚守不出,绿林军再厉害,也攻不进来。更何况,他们刚刚称帝,内部未必团结,只要我们拖住他们,他们自然会内乱。”
众将领听了,纷纷点头称是。严说更是满脸敬佩,拱手道:“岑大人果然深谋远虑,末将佩服!”
岑彭摆了摆手,淡淡道:“好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去准备吧。记住,守城的关键在于稳,不要轻易出城迎战。”
众将领齐声应诺,纷纷退下准备。严说走在最后,忍不住回头看了岑彭一眼,心中暗想:“岑大人果然是大将之才,难怪甄阜大人临终前把指挥权交给他。有他在,宛城应该能守住吧?”
岑彭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自语道:“刘玄啊刘玄,你以为称了帝就能为所欲为?宛城可不是那么好啃的骨头。我倒要看看,你这‘皇帝’能撑多久!”
宛城城南三十里,汉军大营连绵数里,前军刘演已经安营扎寨,正与部下商讨攻城策略。而后军大帐内,却是一片嘈杂,王匡、王凤、陈牧等人围着刘玄,七嘴八舌地争辩着,场面乱得像菜市场。
王匡首先开炮,一拍桌案,大声说道:“陛下,这刘演平日里着急火燎要打宛城,结果到了宛城他又怕了,不敢攻城了!这不是耽误大事吗?”
王凤立刻附和,冷笑道:“就是!没想到刘演平日里威风凛凛,结果到了关键时刻,竟然是个胆小鬼!陛下,您可得好好管管他!”
陈牧也不甘示弱,装腔作势地捋了捋胡子,摇头晃脑地说道:“陛下,刘演此举实在不妥。兵法有云,‘兵贵神速’,他这样拖延,岂不是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依我看,他根本不懂兵法!”
刘玄坐在主位上,听得头大如斗,心里暗暗叫苦:“这群人,真是吵得我耳朵都快聋了。”他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常和朱鲔,见他们一直没吱声,便问道:“王常、朱鲔,你们怎么看?”
王常沉吟片刻,拱手道:“陛下,我军劳师远征,将士们疲惫不堪,若是贸然攻城,恐怕难以取胜。刘演将军按兵不动,或许有他的道理。”
朱鲔也点头附和:“陛下,敌军以逸待劳,若是我们急于攻城,恐怕正中他们下怀。还请陛下明鉴。”
王匡一听,顿时不乐意了,瞪着眼睛说道:“王常、朱鲔,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千里迢迢跑来,就是为了在这儿干等着?刘演不敢打,那就让我们来打!”
王凤也拍着桌子喊道:“就是!陛下,您可不能听他们的!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小小的宛城?刘演不敢打,那就换人!”
陈牧则阴阳怪气地说道:“陛下,有些人啊,就是胆小怕事,成不了大器。您可得擦亮眼睛,别被他们蒙蔽了。”
刘玄听得头更大了,心里暗骂:“这群人,真是没完没了!”但他又不敢明着反对王匡、王凤,毕竟这两人手握重兵,万一惹恼了他们,自己这“皇帝”的位子怕是坐不稳了。
于是,刘玄故作深沉地咳嗽了一声,摆出一副“朕自有主张”的模样,缓缓说道:“诸位爱卿,稍安勿躁。这样吧,派人去前军把大司徒刘演召回来,晚上朕要宴请群臣,共商大计。对了,别忘了邀请邓晨也来。”
王匡一听,顿时不乐意了,皱眉道:“陛下,召刘演回来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请邓晨?他不过是个小角色,何必浪费这时间?”
刘玄心里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王爱卿,邓晨此人颇有才智,朕觉得他或许能出些好主意。再说了,群策群力嘛,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王凤还想再说什么,刘玄却已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好了,诸位爱卿先去准备吧,晚上咱们再详谈。”
王匡、王凤等人虽然不满,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悻悻地退了出去。大帐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刘玄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自语道:“这群人,真是吵得我头都大了。唉,这皇帝当得,真是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