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了江山社稷,不过皇上,您难道到了今时今日还没有看出来,三弟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什么啊?”伸出去准备安抚南宫卿瑾的受哦颤抖了一下,然后,跟着皇甫温良的嘴唇也是颤抖起来——
“你的意思……”
“那哪里是臣妾的意思,那分明是您弟弟的意思,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唯独您一个人蒙在鼓中,您……皇上,您醒一醒吧,杀了皇甫空冥,下来的哪一个就是你,现在你们的状况,为何连您自己都看不清楚,妾身斗胆,刚刚弹奏的是十面埋伏,您可知道什么叫做十面埋伏?”
“这……”
皇上的眼睛冷冷的望着箜篌,南宫卿瑾深吸一口气,已经再次弹奏起来,是,那音乐的确是让人一听有一种金戈铁马的惶悚,皇甫温良听,一边听,一边叹息,等到南宫卿瑾一曲终了,终于郑重其事的挥手。
“此獠,朕必然会扑杀,不过不是现在,你受苦了,高速真,他必然是给你委屈,对吗?”一边说,一边望着南宫卿瑾,南宫卿瑾立即点点头,但是很快的已经沉默了,此刻的皇甫温良明显感觉到不满。
迫问一句——“究竟三弟对你做了什么,以至于你这般深恶痛疾?”南宫卿瑾一想,机会终于到了,出卖色相不就是为了这个,现在,南宫卿瑾轻微吸口气,已经点头,说道:“您想一想,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给囚禁起来,能做什么呢?”
“这……”
“无非是男女之间的事情罢了,妾身不喜欢他,唯独不喜欢你的三弟,但是妾身就算是不喜欢又是有什么办法呢,妾身对于您的三弟不都要笑脸相迎,这里面妾身想要不喜欢都是不成的,您为民做主,为何到了妾身这里,就百无一是了呢?”
听到这里,虽然南宫卿瑾并没有明说,究竟子桑贺对自己做了什么,但是此刻,已经什么都不用说了,事情简直已经一清二楚,此刻,南宫卿瑾兀自哭泣起来,看到这里,旁边的皇甫温良终于伸手——
准备在南宫卿瑾的后背上拍打一下,但是南宫卿瑾已经抽搐了一下,移动开了自己的身体与眼睛——“抱歉,我现在已经让他玷污了,原是不配您的,您去吧,让妾身后半生一个人去感受那些不可言说的切肤之痛。”
“妾身命苦,除了之前的皇上还会有人真正对妾身好吗?大概是妾身在痴人说梦。”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已经叹息起来,看到这里,只要是一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不要说现在激怒的是皇甫温良一般的男人。
此刻的皇甫温良已经皱眉,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皇甫温良这才站起身来——“朕今日来,就是为民做主而来,你实在是不用怕的,三弟现如今已经尾大不掉,简直是肆无忌惮,朕有诛灭他的意思——”
“不过,暂时朕还是想要留着他,毕竟对付二弟,需要的就是他这种人。”他说,一边说,一边已经叹息一声,站在了她的身旁,南宫卿瑾看到皇甫温良已经彻底变得不温良起来,知道自己成功的牵引到了他的怒气。
并且成功的将这一股怒气给传达到了子桑贺的身上,现在,她至少已经成功了一点,他就那样淡淡的笑着,凝眸看着旁边的位置,皇甫温良已经上当,此刻只觉得狂躁中,想要做点儿什么。
很快的伸手,已经将旁边的茶碗握住了,然后大口大口的开始吞咽起来,这一杯茶已经喝过了,外面的争斗声音现在已经传递了进来,跟着皇上同时过来的是一个公公,这公公面色红润,不过在进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变了。
变得白灿灿的,“回,回皇上,祸事了,祸事了啊。”这么一说,皇甫温良立即站起身来,冷冷的望着这内侍监,内侍监磕头如捣蒜,并不敢看皇上,也不敢看旁边的南宫卿瑾。
“原是如此——”这内侍监鹦鹉学舌,早已经将冲突的细节与始末就那样言简意赅的告诉了旁边的皇甫温良,皇甫温良听完以后攥着的拳头暗暗的用力,将旁边的茶具一股脑已经从桌上给扫落在了地上。
而此刻,旁边的南宫卿瑾早已经给“吓得”瑟瑟发抖起来,眼睛望向了旁边的位置,一边以泪洗面,一边唉声叹息,看到皇上终于狂怒着要去了,南宫卿瑾已经冲过去,一把就拉住了皇上的手。
“是,现如今妾身只恳求您一件事情,您三思而后行,莫要因为妾身,您与他的关系破裂了,现在还不是真正内讧的时候,答应妾身把,答应妾身吧。”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扬眉看着他。
“朕知道应该怎么做,三弟作威作福已经多年,现如今,朕给他一个下马威去。”一边说,一边已经朝着门口大踏步的去了,南宫卿瑾看到皇甫温良去了,知道皇甫温良是不情愿做缩头乌龟的。
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就更加是没有可能做缩头乌龟了,她整个人躲避在了软帘后,看着眼前的男人终于去了,这才微微颔首,并且志得意满的笑了,好,很好,非常好!
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安排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好,好的绝妙。看着皇上冲出去了,这边的内侍监立即也是追赶了过来——“皇上,皇上,老奴的意思是,您您可以不要……不要和三殿下有冲突,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好你个吃里爬外狗仗人势的家伙,居然替三弟说话,朕好像 一辈子总是要生活在三弟的阴影之下似的,朕恨透了这。”皇甫温良一边说,一边已经冷冷的挑眉——“朕现在知道朕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滚开。”
皇上一个窝心脚已经将旁边追赶过来的内侍监给踢开了,内侍监还在地上雪雪呼痛呢,皇上已经大步流星到了庭院外,看到御林军与这里的侍卫在打斗,明显的,还是人家侍卫已经占上风。
“朕都到了,诸位难道是睁眼瞎子不成,看不到朕?”皇甫温良一句话以后,不远处负手而立的子桑贺终于回眸,眼睛冷冷的,好像宝蓝色的一块碧玉一样,落在了来人的身上,没有丝毫的情感。
要是之前,应该会殷勤的行礼,但是今日……丝毫就没有行礼问好的意思,那冷冷的眸子,稍微转动了一下,已经落在了皇甫温良的身上,皇甫温良不觉的有点儿怕,不过毕竟皇甫温良是帝王啊,一个帝王有什么好怕的呢?
想到这里,他立即挺直了自己的伎俩,很快的,已经皱眉,脸色变了,变得不是那样的好看,而刚刚的沉稳也是消失了,“三弟,你这是何故,你这是做什么呢,你让你的军队与朕的御林军在这里私斗起来,这都是什么意思啊?”
“皇上好像应该问问您自己。”子桑贺说,一边说,一边望着皇甫温良,皇甫温良叹口气,眼睛闪烁了一下,终于还是定焦在了子桑贺的面上——“从六年前开始,朕对你的作威作福就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朕没有想到,你现在居然这么飞扬跋扈,朕的军队是正牌军,是御林军,是需要守卫朕的安全与尊严的军队,是在朕身旁驻扎下来的,三弟,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
“此事,臣弟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这里不是帝京,连坊间都不是,这里是臣弟的庄园啊,臣弟这里的一切,难道您都要插手,还是说,您始终还是不放心臣弟的。”
“现在——”子桑贺说的咬牙切齿的,“终于您要给臣弟好生一个下马威了,对吗?”他说,一边说,一边冷冷的扬眉,已经望向了皇甫温良,皇甫温良要是平日里,也就忍气吞声了。
毕竟现在,皇甫温良认为,自己与子桑贺的关系是犀牛与犀牛鸟,说来是互相伤害与利用,但是脱离来这么一层关系,也不是皇甫温良想要的,其实息事宁人只需要皇甫温良的一句话罢了。
但是看到此刻自己的军队那战战兢兢不停后退的样子,看到身旁的几个人已经连连后退,不禁让皇甫温良想,要是长此以往,这……自己还算是什么皇上呢,现在,他的脾气变了,变得比较冷漠了不少。
“朕原是那种很好说话的人,但是你,你也总不能朝着朕的头上来,朕毕竟还是帝王啊,三弟,你给朕道歉,你认错以后,今日的事情,朕就继往开来,不再计较了。”这简直是子桑贺想都没有想过的。
什么时候开始,皇甫温良居然开始要子自己认错了,好一个皇甫温良,真是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皇甫温良,子桑贺冷冷的皱眉,并不妥协,只是站在原地,好像冰雕雪塑一样,不开口,就那样冷冷的站着。
良久,时间简直都好像凝固了一下,有微风吹过来,将子桑贺的衣袂给吹动了,然后慢吞吞的,子桑贺的目光望着前面的位置,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这才说道:“这是您的意思?”
“朕这么多年,与你都涉及和睦相处,并不曾有过任何的丝恩发怨,今日,王弟你何故这般的咄咄逼人,让朕下不来台?”皇甫温良一边说,一边看向了旁边的子桑贺。
子桑贺不发一言,只是冷冷的站着的——“臣弟有错?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