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长老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这股压力碾碎了,终于鼓起最后一丝力气,语气急切地说道:“大、大人!您的雄性……没事!真的没事!”
言姝的眸光微微一顿,但那压迫感仍未完全收敛,“真的?”
执事长老大口喘息了一下,额头还紧紧贴在地上,声音微微颤抖:“真的!大人,白雾只是用来让他冷静的,并不会伤害他的身体……
它的作用是暂时抑制发情,让他能够恢复理智,不会被本能左右。”
言姝的手指缓缓收紧,拂过阿煦的脸颊,仔细感受着他的状态。
他的呼吸虽然平稳了许多,脸上的潮红也褪去了一些,九条尾巴散落在地上,不再像刚才那般紧绷。
言姝眯了眯眼,过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仍然冷漠,却没有了先前那种彻骨的寒意:“他真的没事?”
执事长老连忙点头,语气急促地保证:“绝不敢欺瞒您,大人!此物是龙族秘术,只是为了帮助他控制自身,并不会伤害他的身体,更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言姝静静地盯着她,眸色深沉,像是在辨别她话中的真假。
半晌后,她终于缓缓收回了气息,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渐渐消散。
执事长老感觉自己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整个人瘫在地上,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
言姝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阿煦的耳朵,确认他的体温已经趋于正常后,才微微皱眉:“既然如此,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提前告诉我。”
执事长老连忙低头称是,感觉到身上的压力消失,心里面顿时松口气。
言姝缓缓站起身,视线扫过仍旧瘫在地上的执事长老,心里微微有些不太好意思。
毕竟从理性角度来说,阿煦的发情能被控制住,对她来说也不算坏事。
要是真让阿煦彻底陷进去,他自己痛苦不说,她也不一定能轻易应付得了。
想到这,她叹了口气,弯下腰,伸出手,将执事长老轻轻搀扶起来,语气也放缓了些:“起来吧,刚才……是我有些冲动了。”
执事长老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完全没料到言姝会主动扶她,甚至还会向她示弱。
她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睛,迟迟没有敢站起身,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想要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合适。
执事长老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僵硬地站了起来,但仍旧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声音放得极轻:“大人……您言重了……”
言姝看着她这副受惊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臂:“行了,别那么紧张。”
她收回手,瞥了一眼地上依旧昏迷的阿煦,眉头微皱:“你刚才说,这白雾不会有后遗症?”
执事长老连忙点头,语气斩钉截铁地保证:“不会!这只是龙族的一种古法制剂,专门用于安抚发情期失控的雄性,不会伤害他的根本。”
言姝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心里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她又看了看执事长老,沉吟了一下,很真诚道歉:“刚刚真的是对不起。”
执事长老连忙摇头:“没事没事,这不是您的错。”
言姝也不再多说,毕竟她很清楚,自己再多说几句,指不定这群雌性又要顺着话头开始向她请罪,甚至开始琢磨她的态度变化。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你去忙吧,我想在这待一会。”
执事长老见她没有再追究,连忙点头,恭敬地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阿煦。
等房间终于安静下来,言姝才缓缓收回视线,重新落在阿煦身上。
他的脸色恢复了些许正常,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狐狸耳轻轻颤了颤,尾巴松松垮垮地垂在地上,失去了以往的灵动。
她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明明之前还是浑身在发情的骚狐狸,结果一转眼就被迷晕了,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言姝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语气里带着些无奈:“你可真是让人操心啊。”
可惜,被迷晕的阿煦完全听不见,只是下意识地动了动耳朵,似乎在回应她的触碰。
言姝低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眼神柔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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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姝坐在房间里,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天色,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闹得太凶,这几天竟然出奇的安静,没有人再来打扰她,没有人再试图让她做决定。
甚至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安稳了下来,没有再闹腾,也没有再引发什么异象,就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可唯独阿煦还在昏天暗地地睡着。
她坐在床边,手指轻轻点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狐狸,眼里满是探究。
这都睡了三天了,要不是她问过系统,言姝都要怀疑那个执事长老是不是骗了自己。
她轻轻戳了戳阿煦的脸颊,手感细腻温凉,狐狸耳朵也跟着微微颤了一下,可他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言姝叹了口气,翻身躺在他旁边,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有些无聊地拨弄着他柔软的狐狸耳,尾巴都软塌塌地垂在床上,一点生气都没有。
她正发着呆,手指不自觉地缠绕着阿煦的狐狸耳朵,耳尖的绒毛细软柔顺,让她玩得有些入迷。
就在这时,“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她微微一愣,目光朝门口看去,刚想问是谁,门便缓缓被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一袭黑袍,苍白的皮肤,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薄唇紧抿,身上依旧带着一股淡漠如蛇般的冷意。
阿零。
言姝愣了一瞬,随即猛地坐直了身子,眼中瞬间涌上了惊喜:“阿零?!”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迈步朝他走去,脚步带着急切。
阿零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地锁定着她,狭长的眼眸里隐隐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当她真正站到他面前时,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最终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从腕间蔓延开来,与她掌心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
言姝一愣,抬眸看向他,眸色微微一深:“阿零,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零低头看着她,目光沉沉,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似乎在极力控制着什么,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