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长大以后陈翻墨能为她做的事情越来越少。
加上陈双鲤一向鬼马,就连找他要钱都是理直气壮得仿佛祖宗要上供一样,要么说最迷人的是菟丝花忽然的坚强和女壮士突然的温柔。
她这一哭,陈翻墨简直想把零花钱给她翻倍哄她开心。
把人带到书房里坐下,想问个究竟的陈翻墨却是死活都撬不开这个倔姑娘的嘴了。
兄妹俩一个伤神,一个伤心。
两两相望,陈翻墨都差点哭了。
“好好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让满满陪你出去玩一圈好不好?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北海道滑雪吗?”
陈双鲤拿着纸巾擤鼻涕,“都五月份了还滑个屁。”
“那去看樱花也行。”
陈双鲤摇了摇头,抽了个长长的气,“我哪儿都不想去,就想待在家里。”
陈翻墨:“...”
生怕自己妹妹谈个恋爱谈抑郁的陈翻墨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久,直到陈夫人亲自上来喊吃饭都没能劝动这个蛮牛一般的魔鬼。
气得饭都少吃了一碗。
家里气氛不好,余欢吃完饭没坐一会儿就说要回去,陈夫人心系女儿,也没多留。
将人送出门后转身揪住见势不好想溜回房间的陈双鲤,眼睛里满是心疼,“怎么回事?瘦了这么多?”
陈双鲤自以为化了妆就能瞒天过海,却没想到,所有人都在第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
陈鹤鸣握着保温杯坐在客厅里,虽然从头到尾都没发一言,但那‘谁都别来招我’的强大气场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陈双鲤哭了几场眼睛酸疼,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被掏空的空虚感。
强打起精神地安慰了陈夫人几句,便回了房间睡觉。
她一走,数落就全落在陈翻墨身上了。
陈翻墨的性子其实大多数都遗传了陈夫人,一向都是温柔且和缓的。
然而现在,整个家里最温柔的人都板起了脸,手上捏着用来疏通经络的按摩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容家那个孩子,是不是你介绍给双双的?”
面对这从天而降的大锅陈翻墨觉得自己简直能冤枉死,“当初容庭来家里的时候您不是也在吗?他俩在那之前就见过面了好不好?”
陈夫人不开心,听什么都不开心。
雷霆一棍落在自家儿子的屁股上,她强硬道:“狡辩。”
小的时候都没挨过打,长大了倒是破了例。
陈翻墨在心里给容庭记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还没找个理由溜走,抬头就撞上了陈鹤鸣的目光。
“...”
陈鹤鸣幽幽地盯了他好一阵,像是哪里都看不惯一样哼了口气,“反正都怪你。”
又充当了一会出气筒的角色,受了大委屈的陈翻墨回到自己房间,看着放在桌上十几年的,他和陈双鲤的合影,心里那股火又消了下去。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替她挨打了。
若无其事地拿过昨天随手放在床头的文件,陈翻墨心平气和地看了两页,然后。
猛地甩开。
“该死的容庭,最好不要犯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