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鲤是在三天后发现不对劲的。
因为这三天,不论她给凌琅发多少消息,发什么消息,那头都没有回音。
第一天,陈双鲤以为她是一整天打工看了忘记了。
第二天,她着重控诉了她不回消息的恶劣性,洋洋洒洒发了几十条语音,从白天等到晚上都不见人。
她眼皮跳得厉害,给凌琅打了三个电话没人接以后迅速打给容安,发现同样没人理她。
这个时候的她怎么都没想到两个人已经分手,还以为他俩是背着她去做了什么羞羞的事情。
于是又给凌琅发了长长的一串语音威胁她隔天要是还不见人影,她就要‘大闹天宫’了。
然后到了第二天,居然还是静悄悄。
察觉到不对劲的她知道不能再拖,匆匆地跟陈夫人打了个招呼便开了车出去。
她先是去咖啡店转了一圈,光是看到同事欲言又止的眼神她的心就沉了下去。
一路疾驰到凌琅家,陈双鲤连电梯都等不及,一路狂奔到6楼,一边敲门一边哭。
同事隐晦的话语还在脑海中盘旋着,像个魔咒一样萦绕在她心里。
——“那天有个很帅的男孩子来找她,后来怎么我也没看见,反正等我下班去换衣服的时候她就跟个鬼一样站在休息室门口。”
——“她比我早下班两个小时啊,后来我走的时候她还在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的..”
——“那个,她是不是精神上有什么问题啊?
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极限在哪里,陈双鲤不知道。
她只知道门里的那个女孩子,经历了母亲去世的痛苦,经历了父亲背叛家庭的痛苦,更经历了被家里三个人联合起来欺骗的痛苦。
她歇斯底里地痛哭过,咒骂过,却从未让自己倒下。
满满很坚强,陈双鲤一直都知道。
发生在凌琅身上的事情随便哪一桩落在她头上,她都觉得自己熬不过去。
但是前几次能挺过去,也绝不代表每一次都能。
漫天的恐惧让她几乎没有能力思考,陈双鲤敲门敲到手都要断了也没敢停下。
“满满,满满你在不在家,满满,满满!”
终于敲开了一条缝。
陈双鲤提着的那口气卡在喉咙里,生疼。
在看到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瓣以后,更疼!
顺着门缝挤了进去,陈双鲤扶住摇摇欲坠的凌琅,这下发现她身上都是湿的。
被她抓住的那只手还在微颤,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
陈双鲤吓得又掉了两颗眼泪,慢慢地扶着凌琅到沙发上躺着,“满满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让家庭医生来给你看看。不怕,我们很快就会好的。”
凌琅发了两天的烧,刚开始还能靠自己从床头柜里翻退烧药出来吃。
后来反反复复地发汗缺水以及没有食物补充耗尽了她的体力,真是连手机都够不到了。
她好像一直睡着,又好像一直都是醒着的,脑子里一片钝痛,如果陈双鲤不来,再过几天,或许她也就真的死在这个破旧无比的小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