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心惊胆战,但事到如今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是脱不了干系了。
她几乎可以想象,陈双鲤前一秒踏出这里,下一秒就会打电话给陈翻墨,然后她的人生,她妈妈的人生,她弟弟的人生,就将从此堕入深渊!
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胡乱地抹了把泪,她捏着自己的裙角,“我去开车。”
…
汪洋想推着陈双鲤往前走,但陈双鲤死活都不肯挪窝。
来回两次以后头发被狠狠扯住,被迫对上他目眦欲裂的凶狠面容,陈双鲤嘴角有一瞬间的抽动。
汪洋:“别以为老子真不敢杀你!”
他横过小刀,威胁性地在她脖子上轻划了一下,长长的血线渗出细密的血珠,像绑了一根红线。
这个时候示弱剩下的就只有任人摆布这一个选项。
陈双鲤咬着牙逼自己不要露出怯意,眼底渗出红色,“我死了,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活。”
她现在浑身狼狈,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是血迹。唯独眼睛干净,燃着熊熊烈火,像是要鱼死网破。
“吓唬我?”汪洋不在乎地笑了笑,“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说话间前方打来两束光线。
却是凌秋开着车回来了。
她死死地握着方向盘,透过挡风玻璃看着下面还在僵持的两个人,“上,上来吧。”
汪洋拽着陈双鲤,“走!”
他下了死力道,陈双鲤被他推得往前跌了一大步,头皮立马传来锐痛。
“艹你妈!你他妈能不能不要抓头发?!”
忍到现在也到了极限,陈双鲤脑子里的那根弦终究还是断了。
脏话一串一串地往外冒。
“你他妈这辈子除了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还做过别的事儿没有?啊?你他妈再扯老子头发一下试试?今天都死在这里信不信?!艹你妈的!”
她像是全然不怕死了一样挣扎着,脖子上瞬间又多了几道血口子。
汪洋的确是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没再想让她回去。下三滥的人他认识得多,恰好就知道有一个专门拐卖女人卖到大山里给人当媳妇的。
只要进了山,这辈子大概也就跟死了差不多。
即把隐患除了又能再赚一笔,汪洋当然不会这么随便把她弄死。
感受到刀口离开自己脖子的那一瞬,陈双鲤发了狠,一肘击在汪洋的胸口处,然后迅速转身,一口咬在他的手腕处。
背上落下重拳,一下两下,她坚持着咬得更紧,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都不曾松开。
终于,刀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她一脚踢开,却在下一秒被掐住喉咙,额上绽出青筋。
“臭婊子,这么想死老子就送你去死!”
完全被激怒的汪洋丧志了理智,丝毫没有手软地捏着陈双鲤脖子。
陈双鲤无比后悔刚才逃跑的时候把鞋踢了,现在连个稍微有杀伤力的东西没有。
看不清眼前,像是被扔进了水里,鼓膜里的压力大得像要爆炸。指甲在他手上乱抠乱抓,两个人都疯狂地想杀了对方。